萧阁伸出右手,指着古月,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:“你……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?我可是真心真意地为你着想。你不想为你娘报仇,简直妄为人子。”
古月不客气地抓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掰:“我最恨道貌岸然的伪君子,还有,别拿手指头指着我,再有下次,我就剁了它。”
萧阁,是王全的义子,这是萧阁自己隐瞒,没有说出口的秘密,可惜,古月在北燕晃了两个月,无意中探到了这个消息。
若只是身为义子,为义父义妹报仇,这原也值得夸上几句,偏偏古月看到的秘信,却不是这样的说法。
她如果没有无意中看到那封信,今天晚上萧阁说的话,真假掺杂,也许一不留神,也就被哄骗着上了当。
古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让萧阁一时无从下手。眼前这个面容稚嫩的少女,可不像王珠儿那么天真好骗。
“你既不信我,那就算了,终有一天,你会相信我对你娘的一片真心。”萧阁站起身来,忍着指头的疼痛,开门便要离开。
古月冷淡地回他:“不要再有下一次,你如果再来做贼,我会毫不客气地杀了你,不管你是谁。”
萧阁的脚步顿在门前,终于还是忍住那口气,将门合上。
把门重新闩好,收好刀具,古月脱掉外袍,盖好被子,将头枕在双手上,默默想着这原主的事。
既然继承了人家的财产,是不是应该连同她的欠债一并还了呢?
古月个性爱憎分明,最不喜欢的事,就是欠人家的债,特别是人情债。
这件事情,如果要办,还是等到明年吧。
事有轻重缓急,现在的事,还是先解决快要到的寒流。
她一直记得系统提起的,朝代的更换迭代,有很大因素都和天气的恶劣变化有关。只要天气变冷,粮食欠收,原本平静的日子就会被打破,更何况山越国北边还有凶恶如狼的游牧民族。
被饿急了,逼到绝路上的人,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一夜无事,萧阁离开后再没有生出什么动静,次日古月早上起来后,也没有在客栈里遇到过他。
早饭仍旧是一碗温暖的羊肉汤就着汤饼,古月和迪莎结过账,两人就雇了一辆牛车上路了。
昨天的雪下了几寸厚,牛车辗压而过,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,一路蜿蜒,向南而去。
“你就不担心自己的身世曝光吗?”系统好奇地问古月。
古月双手笼在袖子里,懒懒地望着天道:“什么我的身世?我能有什么身世,最多就是穿越异世,还附带了你这个系统而已。”
系统气鼓鼓地道:“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“好啦,我知道你的意思。”古月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,“大不了,赶快想法子把北燕归入山越的版图,那我这个前秦的遗民,不就名正言顺地变户口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