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主簿替岳洋开口解释道:“古姑娘有所不知,岳大人当官未久,而且不是世家出身,和京中的贵人可以说是全无交集。如果这样贸贸然地让驿站寄东西给太子,太子那里不知道会不会……”
原来是这样!
经过张主簿的解释,古月笑道:“这个岳大人放心,太子知道我的出身,看到晋宁县来的快递,呃,物件,他一定会收下的,请不要有疑虑。要不然,我再给他寄一封加急信,跟他说明一下就好。”
古月这样说了,岳洋哪里还会拒绝,只是暗暗有些嘀咕,为什么一个山神寄东西,还要找上他,用些神通手段不就行了。
见岳洋答应下来,古月便把智能手机的盒子拿了出来,想了想,她又加装了一层檀木外盒。说明书已经有了,耳机也装了一副,顺便把投影仪放一起,然后她便写了一张纸条,约好沐乘风收到后给她打个电话。
张主簿替她接过盒子,岳洋拿起挂在绶带上的黄铜官印,等张主簿封好裹布火漆,他才盖了印。
古月平时并没有注意到这种绶印,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官印是这么用的,当下好奇地问道:“岳大人,这官印不是应该放在县衙里,竟然还要随身带着的吗?”
在她印象里,电视剧的官印都是巨大无比,堂而皇之地摆放在公堂之上,需要动用的时候,那些大人才沉重缓慢地印了朱砂,盖上印章。
可是眼前的这方印章,看着小巧可爱,不足一寸的模样,真是一点威严的样子都没有。
岳洋将官印收进腰侧的鞶囊中,笑道:“这是朝廷的规定,我也没办法不带。”
古月点点头,不再纠结这个问题,几人坐着闲聊了一些彼此不知的见闻。
听古月提到平定县的陈崎治下那般艰难,岳洋大是佩服,感叹道:“北境之地如此危险,陈兄备尝艰苦,还能守初如旧,真是令人敬佩。”
他话出真心,古月叹了口气,点头道:“我却是帮不上他什么忙,只留了一些种子,希望能有所帮助吧!”
到时还要去平定县走一趟,教他们怎么嫁接才行。
这件事可不能忘了。
一上午没有什么案件要断,岳洋便陪着一直聊到午饭时分,留两人吃过饭,古月才和迪莎告辞离开。
两人没有雇牛车,而是一路逶迤慢行,到了仁和街谢大夫的医馆。
谢大夫刚诊完一个病人,抬眼见到古月,大为惊喜,连忙命药童取好酒,又怪道:“古姑娘说话可不做数,当初说好时时来看老夫,竟是食言了。”
古月笑着道歉,又将迪莎介绍给他:“是我的不是,谢大夫莫生气。这是我的一个姐妹,名叫迪莎,天罗人,今天我特意带她来看看。谢大夫气色还是很好啊!”
药童将酒取了出来,谢大夫亲自斟了酒,推荐道:“这是老夫亲自酿的,一直想等你来,好一起品尝。没想到,这一放,就是一年。”
古月微感歉意,拿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酒水入喉,绵软之中还带着一股冷冽的花香,实在难得。
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这酒,和她交给王清丰的地瓜酒的制造,可不一样。
谢大夫捻须微笑,问道:“如何?老夫如果不行医,专职酿酒,也出得了师吧?”
古月竖起大拇指,夸道:“谢大夫真是不得了,这是怎么摸索出来的?我可没有给你什么酿酒的方子吧?”
她毫不吝啬地夸赞,让谢大夫很是高兴。
“这个梅酒的灵感,还是古姑娘给我的。老夫试验了许多坛,只成功了一坛,还不到十斤。你若是喜欢,等到了花季,老夫再采些来酿,专门留着等你。”
古月没想自己还找了个酒友,这倒让她很是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