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一顿,眼光好像没有看到已经将手握上刀柄的贺兰渊,继续诚意十足地道:“要不是贺兰大人的慷慨支助,末将的骑兵营可就徒其名了。”
李钰话音刚落,贺兰渊已经暴跳起来,一把腰刀拔了出来,挺身夹腿,驱着马就要砍过来。
他口中一边喝道:“你这该死的贼子,胆子不小,竟然偷了我的马,今天我要杀了你。”
连同几千名奴隶,这笔财产可不小呢!
他曾经心疼了多少个夜晚。
这种亏,除了赵祯,他还没在谁的手上吃过。
要不是后来慢慢蚕食吞并,他才又攒起如今的人马。
如果没有李钰给他插这一杠子,当初赵祯一死,凭他的实力,就该是他坐上皇位才对。
一想到到现在还没到手的皇位,而自己还要在这里和该死的南人虚与委蛇,贺兰渊就痛如刀割,整个人的心都在滴血。
李钰哈哈一笑,正要上前迎敌,后面一匹马冲了出来,口中嚷道:“来得好,让我来领教领教贺兰大人的神勇。”
两匹马不过瞬间就交缠在一起,刀来枪往,郑副将和贺兰渊开始兵刃相见。
情势忽然变成这样,萧阁一时竟无法挽救。
他叹了口气,只好退在一旁静观其变。
这个贺兰渊,果然是脾气暴躁,受不了别人故意激他。
这么沉不住气,也不知道这次的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。
看来,有必要想一想另外的方案了。
场上的人不一会就打了好几个回合,李钰假装焦急不已,不停制止道:“你奶奶个熊,郑祺,谁让你和贺兰大人动手的?人家是特意来归顺我们的,我们可是主人,等一下把他打伤了,不但贺兰大人脸上不好看,我们还要出药给他治伤,太不划算了。还不快住手!”
李钰不说话还好,一说话,这明里暗里的讽刺,直把贺兰渊气得五佛出世,七窍生烟。
他长得人高马大,穿着皮草的样子,更是壮硕得像一头大熊。
郑祺虽然不如他粗壮,但胜在动作灵活。他避开短处,不和贺兰渊硬拼力气,只把一柄银枪耍得像游龙一样矫健。
枪头银光点点,伴着红缨或点或刺或打或撩,直追着对方的面门。
贺兰渊只觉得眼花缭乱,目不暇接。战了许久,徒劳无功,他正气得哇哇大叫,忽然头顶一凉,定睛一看,郑祺的枪尖不知什么时候竟把他的毡帽给挑走了。
主将吃亏,手下的人哪里还能坐视不理,北燕人齐齐拔出刀来,脸上都变了神色。
为了怕在山越国走漏风声,贺兰渊和萧阁假归顺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这些手下,他们个个信以为真,来时本就带着屈辱和不情愿。
这时有了机会发作,这些人又哪里肯放过,当下一人喊道:“杀了这些南人,带上山越的财富,回我们北燕去。”
这话一喊出来,萧阁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贺兰渊还没反应过来,萧阁已经手起刀落,自己做主将那人斩落马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