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当家大笑道:“这位大人,我师兄在这庙里,安着机关。只要有求子的女子前来,他庙里的和尚便用茶水或迷香将人迷倒,到时让那些年轻力壮的和尚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几个和尚都是不约而同地一声大喝,抛开了自己的对手,转而攻向他。
眼前这种情景,涂老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他气得浑身发抖,举起手指向广缘:“好你个道貌岸然的和尚,我女儿若是少了一根头发,我定饶不了你。”
广缘心中一边暗暗叫苦,一边想着不知是哪个混蛋这么管不住自己。
他明明已经吩咐过了,今天来的都是贵人,平时的那些手段要先收起来。要是让他知道是谁,他一定亲自动手,宰了那家伙。
“涂老爷,这都是误会,请相信贫僧,令嫒一定不会有事。或许,她只是一时贪玩,在寺内逛迷路了。”广缘一边努力保证,一边想着要不要拿出暗器,先把眼前的人放倒。
丫环尖声否认道:“不可能,奴婢一直陪着小姐的,小姐抽了一根签,然后和奴婢高高兴兴地去解签。奴婢守在外面,一步都没有离开,结果,小姐就在解签房里不见了。”
要是主家认为是她失职弄丢了人,回去一定会被活活打死的。
话都得这么明白,古月站了出来,假意劝道:“这时候,广缘大师,你也就别遮遮掩掩了,趁早带大家过去吧!要是铸成大错,害了涂小姐,那可就晚了。”
广缘一时气得头脑发晕,但也担心真的出什么事。
正在两难的时候,一列穿着甲衣,手持兵器的郡兵护着一人走了过来。
“你们这群人,衣冠不整,臭气熏天,在佛门之地这样打斗,成何体统?来人,都给我拿下。”
广缘看到这人,心中一喜,连忙收了拳脚攻势,整了整衣带。最重要的人物出场,古月暗示山匪将路让了出来。
这人面白体胖,脸上留着时兴的几绺长须。一身红金相间的锦袍,衬着小小的眼睛,鼓鼓的脸颊,给古月感觉倒有几分和金鱼相似。
涂老爷心挂爱女,连忙上前拱手道:“郡守大人,请大人下令,让广缘和尚将小女交还给在下。”
正在下令的范丞被涂老爷打断,不免心生不悦。
今天的祈福仪式关系到他以后的福运,他已经特意上山斋戒诵经了好几天。
就是为了表示诚心,他才沐浴更衣,踩着唤钟敲完的点过来,这看好的吉时,就这么生生被毁了。
这涂源虽然在这虔州城内不是排在一流的世家,但他们的姻亲关系盘根错节,千丝万缕,一个处理不好,就要得罪一大片。
范丞微微哼了一下,看向广缘:“大师,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
若是两人私底下相处,广缘或许会透露一二。但是在这么多世家权贵面前,他要是承认,那不是等于断送了他在这里辛苦多年的根基。
“阿弥陀佛,这位涂施主听了别人的胡话,竟然质疑贫僧。贫僧百口莫辩,还请郡守大人为贫僧主持公道。”
涂源被广缘一阵太极拳打了回来,气得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。他膝下儿子极多,女儿却只有这一个,爱得如珍如宝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