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谁这么大胆?没有他的命令,竟然敢触碰他。
穆内监在忙什么,居然放了人进来?等他清醒过来,一定要好好让穆内监整顿整顿。
幼时不好的记忆又纷沓而来。
他知道自己自小就长得极好,但是好看的皮囊,在没有能力自保的情况下,有时也是一种负担。
自他母妃季英过世,有不少人或想让他死,或觊觎他的颜色,刀枪霜剑,不一而足。
而他的武功,也是为了保护自己,才硬逼自己练出来的。
如果不是碰上古月,也许,他一辈子也没办法强迫自己去碰触一个女人。
想到古月,他的心柔软起来。
今天打电话,也没说几句,她就挂掉了。
想来,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吧?
根据叶瑞传回的信,她在陈镇的军营里可威风呢!
沐乘风唇角浮起一个淡淡的笑,这样的自在随性,真想能够和她在一起啊!
“怎么烧成这样也不说呢?真是个傻子。”一个轻柔的女声,带着丝丝担忧。
这么熟悉的声音,该不会是自己做梦了吧?
沐乘风迷迷糊糊地想着。
既然是美梦,那就先不要醒好了。
一个冰冷的湿毛巾覆上了滚烫的额头,接着一个温热的勺子触碰到他的干裂的唇。
“云帆,张嘴,把药喝了。”
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的名字。
沐乘风迷糊地配合着张开了嘴,微苦的药液顺着喉管流进胃里。
这个梦,真的好真实啊!真实得他都不想醒过来了。
喝完药,额头的毛巾又被重新换过。
沐乘风伸出手去,轻轻握住了那还没离开额头的手。
那手一顿,仿佛要挣脱一样,却在见到沐乘风痛苦的神情后,终于没有再动作。
那手不大,手指柔韧有力,小小巧巧的,皮肤光滑细腻,像摸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,让人一握就知道是一双女人的手。
殿内氲氤着淡淡的香气,沐乘风舒缓开眉头,口中低低说了句什么。古月没有听清,也懒得再问系统。
妈的,她辛辛苦苦赶回来,就是让人吃自己豆腐的吗?
可是那滚烫的手,滚烫的额头,通红的脸,干裂的唇,都强力压下了古月的不爽。
这人是怎么有办法烧成这个鸟样还不吭一声的呢?
难道他没有听说过一句话,叫做会哭的孩子有糖吗?
年岁不大,就失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。在这种吃人的皇宫,他一定过得很辛苦吧?
辛苦得连生病,都不敢诉苦一下,哪怕是现在已经登上了皇帝的高位。
古月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正在悄悄地变得柔软。
至于系统,除了捂嘴偷笑,就是欣赏沐乘风的美色了。
不得不说,这沐乘风生病时的破碎美,真的是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