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错，不是妇人，就是女子。
虽然她的头发白了，容貌也老了，但重曦第一眼看到便知是怎么回事。
被外力影响的衰老。
重曦走到女子身边，为她搭脉。
这一搭脉，便知晓了原因。
“死气侵蚀。”重曦看着眼前的女子：“身体衰老，已到尽头。”
“死气？”
站在不远处的明昼听到这话皱起了眉：“怎么会有这种东西？”
“应该和那个孩子有关。”重曦看着眼前的女子：“锁命救不了你。”
锁命是重伤保命，不是延长寿命。
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是迟暮老人的身体了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老了，病了，因此女子的声音格外的虚弱：“你们真的带来了锁命吗？”
“我活不了了，不用拿药，你们把玉还给我可好？”
“我们在找那一对玉。”云景夜看着女子：“我们需要那对玉，可以用东西来换，你愿意吗？”
“用她恢复来换。”云景夜话落，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。
屋中几人回头看去，看到一个和小乖差不多大的小孩背着草药走了进来。
云景夜看到小孩就这么走进来，有些诧异。
为了隔绝风雪，他设了结界，没有他的允许这孩子进不来才对，怎么直接走进来了？
重曦和盛世看到小孩第一眼，便看出了不对。
这个孩子身上萦绕着很淡的死气，而那些死气就是导致这个女子衰老的原因。
“尚未觉醒。”重曦看着小孩；“若是醒了，人撑不到现在。”
明昼赞同：“是这样。”
这个孩子身上的气息让他觉得舒服。
“小孩，你叫什么？”明昼看着小孩，轻声细语问了一句。
明昼觉得小孩的身上的气息让他舒服，是因为他的来处与小孩身上的气息同源。
同样的，小孩也能感觉到明昼的特殊。
“蔚衡。”蔚衡说完，直直看向坐在床边的重曦：“你能救她。”
重曦看着蔚衡没答话。
蔚衡放下背篓走过去，再次道：“你能救她。”
重曦挑眉：“所以？”
“我听到他说的了。”蔚衡看一眼云景夜：“你们要那两块玉，只要你救她，那两块玉就是你们的了。”
重曦看着蔚衡：“从哪儿知道我能救她？”
蔚衡：“感觉，我的感觉没错过。”
“你能救她。”蔚衡看着重曦：“求你救救她，只要你愿意救她，玉给你们，我也可以给你们当下人。”
不等重曦拒绝，蔚衡继续说道：“别看我小又没修为，我很能干，我能去雪山采药，那些猛兽都打不过我。”
“没有修为，猛兽打不过你。”重曦看着小孩：“是指单方面挨揍，但不会死？”
蔚衡：“不管怎么样，我活着就是赢得那个。”
“这话倒是没错。”重曦问蔚衡：“她和你是什么关系？”
女子之前应声时，说蔚衡是她的孩子，但显然不是。
蔚衡这样死气萦绕的存在，一旦诞生，母亲活不下来。
“他是我的孩子……”女子虚弱道。
“她是我姐姐。”蔚衡道。
两人同时出声。
“姐姐……”萧玦看看蔚衡，又看看女子。
就外表而言，说是祖孙都不为过。
蔚衡看向女子：“他们能救你，不用瞒着他们。”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女子看着重曦几人，没抱希望。
她这般模样，怎么可能有人救得了？
蔚衡：“她需要休息，我们去外面说。”说完，便转身出了里屋。
重曦几人跟了出去。
从里屋出来后，蔚衡去了厨房，烧火煮水，顺便将药材分类。
重曦几人也不在意，跟着蔚衡蹲在小厨房里。
见蔚衡挑拣药材，重曦问他：“知道这些药材的药效吗？”
蔚衡：“不知道。”
“但我知道这些药材能救她。”
重曦：“不知道药效还敢直接给她吃？”
蔚衡：“我能看到这些药材上的光点，姐姐喝过这些药后会舒服一些。”
光点？
听到这个回答，重曦有些诧异。
药材所携带的光点，是生气……
蔚衡：“有绿色光点的药材能吃，其它颜色光点的药材不能吃，其它颜色的药材有毒，我试过。”
此话一出，除了重曦和盛世，屋子里面的几人都沉默了。
还能这样？
萧玦：“挺难杀啊……”
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不止尝过一次，还活着，真挺难的。
重曦几人都看向了萧玦。
萧玦闭嘴，不说话了。
重曦问蔚衡：“直觉我能救她，不是看到什么？”
蔚衡看着重曦：“你好黑。”
重曦：“？”
蔚衡：“你像泡在最浓郁的墨水里面一样，一片黑，除了黑什么都看不到。”很吓人。
后面三个字考虑到重曦能救他姐姐，蔚衡没说出来。
“呵呵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有点想揍人。
“我的感觉不会错。”蔚衡看着重曦：“你救救我姐，我给你当下人。”
“我能活很久，我会好好伺候你。”
“用不着！”小乖出声阻止：“我姐姐不需要下人伺候。”
蔚衡看看小乖：“哦。”
小乖磨牙，手痒怎么办？
云景夜比较理智，问蔚衡：“你和你姐姐怎回事？”
蔚衡：“我姐姐很漂亮的，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。”
“我出生之前爹遇到雪难没了，娘生我的时候去了，只剩下姐姐，我从出生就是姐姐照顾，从照顾我开始，姐姐容貌就开始衰老。”
“衰老速度不正常，姐姐很崩溃，但她没放弃我，带着我四处奔走，一年前到了这里才住下。”蔚衡：“之所以住下，是因为姐姐快撑不住了，衰老停下了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的那些药，她撑不过这一年。”重曦看着蔚衡：“我可以救她，但你得跟我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