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白曦，重曦最初情绪很复杂。

白曦是她的一魂，只要她想，白曦想，她们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。

她也曾问过白曦，明知道少衍养着她，是为了抓她吸收，为何还要帮少衍做事？

白曦没有回答她。

但她看到了白曦想给她看的。

少衍世界动荡，需要吸收力量，白曦身为一魂，力量虽不满，却也足够少衍的世界稳定下来。

可少衍没有那么做。

他找到幼时的白曦，将白曦养在身边，如同养一个孩子那般将白曦养大。

白曦不是不知道少衍的目的，可即便世界动荡再厉害，少衍也没动过白曦。

为了维护那个世界，少衍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舍去自己一部分力量来维持。

如果他不这么做，会有更多的灾难出现。

他的世界会支离破碎。

白曦将这一切看在眼中，在重曦还未去到那个世界前，白曦就在开始寻找重曦。

发现重曦时，白曦唯一的目的便是反吸收主魂，然后一起供给世界天道吸收。

三魂里面的一魂背叛了主魂。

愤怒吗？

当然愤怒。

那愤怒之后呢？

白曦所做，是报答也好，爱意也好，都和重曦无关。

重曦要面对的，只是白曦的背叛。

她只有两个选择，融合白曦，杀掉白曦。

融合白曦是重曦一开始的想法，可后重曦不愿意了。

说不上来为什么不愿意，也许是因为白曦对少衍的爱意？

也许是因为白曦那一魂不再纯粹，掺杂了太多东西。

重曦不愿意吸收，那白曦只有另一个下场。

重曦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一魂。

在重曦毁掉那一魂时，少衍降下了天罚。

那不是单纯的天罚，而是雷电的海洋。

亲手毁掉自己一魂，又遭遇天罚，重曦差点陨落。

最后是少衍停手了。

因为他想用重曦复活白曦。

他想让重曦变成他看着长大的白曦。

重曦没让少衍如愿，离开了。

而少衍……没有吸收白曦，要维持世界，又降下天罚，只能看着重曦离开。

“你说得对，我后悔了。”少衍不再伪装，看着重曦的眼中是刻骨恨意：“我舍不得将她投入灵源。”

“那个时候我就该知道自己的心，可你……”

“你杀了她。”

“重曦，天罚降下时，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，但我不能。”少衍语气森寒：“因为你是复活她的唯一希望。”

“我不能让你死。”

“你死了，她就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
“如果是为了这个，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。”重曦看着少衍，语气同样狠厉：“不管我是死还是活，白曦永远都不可能回来。”

“不。”

若是从前，少衍会被重曦这句话激怒。

可眼下，少衍很平静：“她会回来。”

“只要你活着，她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
重曦看着少衍，杀意难以克制。

少衍起身，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温柔的模样：“重曦，我希望你好好活着。”

“为了让你活着，我给你一些线索。”

“神州大陆是你身边那位鲛人来的地方，海神祭失败，是因为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崩塌。”少衍微微一笑：“如果想你身边那位鲛人活下去，你需要在世界崩塌之前找到让那个鲛人活下的东西。”

“我会借它们的眼睛，和你一同观看这个世界的崩塌。”

话落，少衍消失在了原地。

“轰隆”

少衍消失那一刻，原本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，狂风大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