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修筠的声音响起后,天字号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相同,但大致可以分为好几类,震惊、呆滞、平静、嫉妒……
尤其是古院长,眼中的神情更是从惊疑化为了肯定,紧接着眼底便涌现出了兴奋激动之色。
然而人们还是久久没能从这一道信息中抽身而出。
毕竟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州试的月份,如果此时司鱼突破了,她还能往哪突破?
人们难以接受那个可能,可除了那个境界之外,立身境还能有谁一击就能击飞徐修筠的?
徐修筠缓缓从那一片废墟中狼狈爬起,白皙的脸上嘴角的一抹鲜红格外刺目。
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先前那副傲世凌人的模样,简直颓败到了极致,气焰竟是硬生生的被司鱼掐灭了。
这也难怪,毕竟他已经二十几岁,而司鱼虽然因为是捡回来的,具体年龄不知,但顶多也就十七。
两者差了这么几年,徐修筠居然还被追上了,这要换谁,恐怕都要倍受打击……
古院长感慨的说道:“那个混不吝倒是捡了两个好徒儿啊。”
司鱼再也没有给徐修筠眼神,只是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笔,随后便转身牵着黑牛,领着姜陵离开了。
清冷平静的声音仿佛融在了风中,吹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你说狂妄和自大是我们无忧庐的传统,其实是说对了,但根却不在我这,你得再往上找找。”
再往上找找……找那位吗……
人们看向徐修筠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,那位即便身守魔渊,属于半隐退的状态。
可关于他的事迹,依然如传说般被人们津津乐道。
徐修筠若是敢招惹那位,别说守渊人了,恐怕他爹娘就得先把他腿打断。
伴随着姜陵和司鱼的离去,文会的筋骨仿佛都被抽掉了一般,每一个人顿感索然无味,连镇国原作《陋室铭》摆在面前,都失去了鉴赏的动力。
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这座石碑不久之后便会立在文塔之下。
既然如此,日后再来鉴赏也是一样的。
大家都抱着同样的想法,所以今天的这一场清明文会,也就这样草草落幕了。
…………
家中院子里。
姜陵和司鱼并肩而坐,静静的看着头顶的星空,相隔的距离不远不近,黑牛就卧在两人脚下,懒洋洋的,时不时就打一个哈欠。
姜陵轻声的说着司鱼闭关的这段日子里,自己经历的事情。
对于危险,姜陵总是习惯性的一笔带过,可却下意识地忽略了,身旁的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读书人。
在姜陵坠渊的时候,要不是司鱼正好骑着黑胖在镇魔渊里巡逻,恐怕他早就一命呜呼了。
不得不说,司鱼作为一名听众,是绝对不及格的,因为在此过程中,她什么话都没有说,只是姜陵单方面的倾述。
直到说完,司鱼才微微一笑道:“看来你这段时间过得很充实。”
“充实吗?”
姜陵想起了狐妖从土丘上爆飞而出的画面,又想起了那妖女临走前看自己的那一个眼神,有些不确定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道:“或许是吧。”
“对了,你真的突破到天子茂生了?”
姜陵忍不住好奇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