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已经到了,可你我却没能相见,仍像飘蓬一样飘忽不定,
丹砂没有炼成仙药,不禁感到愧对葛洪。
我孤身一人,痛快地饮酒,狂放的歌唱,到最后却只是白白地虚度时光。
像您这样意气豪迈的人,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需要这般逞强?
……
在场的都是读书人,自然不难看出魏凭玉字里行间中流露出惋惜之情。
可真正让沈党一众人闻之色变的,还是魏凭玉的最后一句。
——飞扬跋扈为谁雄。
这一句话,如一柄利剑般指着众人的心口厉声喝问。
姜陵是怎么死的?
姜陵到底是为谁死的?
像他这样前途无量,拥有着大好明天的人,到底为什么会死?
云承平的脸一下子煞白到极致,眉心中的文宫开始摇晃,细微的开裂声中,一道道裂纹如蛛网般爬上文宫的墙壁。
他的命是姜陵救的。
然而他却转头恩将仇报,在太清门前试图粉碎姜陵的文名。
“不……不!我的文宫不能毁,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弟弟,都是为了我的弟弟!!!”
云承平咬牙切齿,额头青筋毕露,有个声音在心中愤怒慌张的咆哮。
与此同时,他动用了文灵大日的力量,温和的阳光聚成一束,落在开裂的文宫上方,终于止住了这种摇摇欲裂的趋势。
不过,可以预想,如果云承平一旦撤走文灵大日的力量,他的文宫将会继续开裂。
也就是说,他失去了作为一名蕴灵境读书人的最强手段,除了才气的总量尚比立身境高,其他并无区别。
该死……该死的姜陵,就算是死了也不让我安生!
仍跪在地上的云承平心中怒吼。
一首朗朗上口,文采卓然的诗词作品,不仅可以推动着一个人的文名如烈火烹油,还可以将某一件事彻底引爆。
魏凭玉不在姜陵刚死的时候作诗,不在一个月前作诗,不在一个星期前作诗,偏偏在今天,在沈党一行人准备镇压姜陵的时候作诗。
该行径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。
可以想象,倘若今天沈党一行人若是敢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韪,那必然会付出血淋淋的代价。
要知道,众怒民怨,皆是武器。
事到如今,即便是沈非知也不能再这样袖手旁观下去了。
只见他上前一步,朗声道:“既然民间对于尘文仕之死这般耿耿于怀,那微臣也不好多说。”
听到这话,别说女帝了,就连沈党都感到诧异。
难道就这么算了?
很显然,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的结束。
“微臣对尘文仕与贞文仕为国捐躯已无异议,只是两人既然已经西去,守渊人又已经过了适宜的年纪……”
沈非知缓缓抬头,微笑的看向女帝说道:
“何不将他们二人所得的两颗六色太虚光源,捐给楚国学宫,让我大楚顶尖的天骄继承两人的意志,继续为楚国添砖加瓦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