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微臣有话要说!”
突然站起的官员引得场上无数人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或是诧异,或是愤怒,或是平静……令姜陵特别感到不解的是,出现的最多的,竟然会是“鄙夷”。
倘若是保皇党的官员露出这个情绪也就罢了,关键是就连中立党,甚至沈党自身都有不少人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鄙夷之色。
这人到底是谁?
为什么会引得满朝不喜?
古文山的声音恰时在姜陵的脑海中响起,为他解惑:“简康伯。”
短短的三个字,便让姜陵恍然大悟。
他便是沈家的那条忠犬?
姜陵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位身材矮小的官员,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,简康伯出身卑微,前半生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。
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,被沈非知看上,直到目前为止,简康伯很有可能还是皇城内某个不起眼的小官,过着四处赔笑,卑躬屈膝的日子。
事实上他即便做到了今天这个地位,负责的工作本质上好像也没什么区别。
——只是跪舔的对象换成了当朝左相罢了。
沈党之内,但凡有冲锋陷阵,难以启齿的事情,都会交给此人去做。
沈党之人既认为他“没脸没皮”,“再脏的事情也能弯下膝盖当个没事人一样笑着完成”,又暗地里妒忌他的平步青云,将左相沈非知舔得舒舒服服。
芈凰端坐龙椅,面对突然起身发难的简康伯,毫无惊讶之色,想来早已习惯了:“简爱卿有何话要说?”
简康伯没有抬头,朗声道:“陛下,今年文会不同往日,咱们楚国不仅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大才子,而且就连‘诗君’先生都不远万里,亲自赴会。”
“既然如此,臣以为,应当追加魁首的彩头,使文会名副其实!”
听闻这话,众人微微一怔,情不自禁开始思索起来。
本来,依照往年的惯例,但凡能够拿到重阳文会魁首的,都能获得“免试进入皇室学宫”,“感悟天命境大学士圣道真文”亦或者“国库奇物”等等奖励。
至于金银珠宝这些“臭烘烘”的凡俗之物,顶多就只能算是个添头,附庸。
为首的三个奖励,按道理来说无论如何都不算差了,皇室学宫的入学机会也就算了,在场许多人早已是里面的学生。
可后面的两个奖励,毕竟除了姜陵,在这个年龄段,谁敢说自己“奇物太多”,“不缺感悟机会”的?
只是今年这一场重阳文会,确实又不同于往年。
先不说其他了,光是姜陵的横空出世,诗君的万里而来,就不应该这么寒酸。
楚国虽弱,但输人不输阵!
女帝虽然知道这定然是沈非知计划中的一环,十有八九又是一个陷阱。
但此话一出,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道理,更别说下面的民众了。
只是,还未等女帝开口,一旁的桌席中,慕容烽便已经昂首走出。
他走到众人面前,对着女帝揖首说道:“陛下,臣以为简正议说的对,是微臣考虑不周,没有考虑到诗君与姜镇国的特殊,既然如此,便让微臣先加这一份头彩吧。”
怪不得说五大家凌驾于皇城所有世家之上,就连皇室都要顾其颜面呢。
话音刚落,慕容烽竟连等女帝说话的功夫都懒得演,拍拍手,几名壮汉顿时抬着一口箱子从流云楼中走了出来。
看这架势,哪里有半分“考虑不周”的样子?怕是早已蓄谋已久了。
几名壮汉哼哧哼哧地抬着木箱来到众人面前。
远看还不觉得大,待那箱子出现在众人的中心,姜陵猛然发现,这一口箱子怕是边长都快有七八十厘米了,足有一棵树的腰身粗细。
放下箱子,得到了慕容烽的眼神示意后,几名壮汉二话不说就将扣锁着箱子的机关打开。
木箱的盖子才刚刚抬起,露出一丝缝隙,一股晶莹如虹的光芒便如同迫不及待了一般,从里面争先恐后的流泻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