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‘礼’,并非是一成不变的陈词滥调,它是具有变化性的、时代性的、甚至是地域性的……”
“‘礼’之一字,因何而完善?取其精华,去其糟粕,不外乎也!”
……
偌大的声音如同春雷般在长安城的上空炸响。
此时虽然天黑了,却还没到人们睡觉的时间点,自然也就得到了无数人的关注。
“快看天上!”
“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了!”
长安城的上方,有无形的力量如同风暴般汇聚酝酿,缓缓凝练成一座虚幻巨大的器物。
那好像是一台钟架,上面从左到右,按照大小顺序挂满了花纹精美的青铜古钟,雕饰龙纹,绘饰以漆,肃穆庄严,恢弘大气。
不过才刚一出现,便散发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波动。
丁字形的木锤和长形的棒忽然飞起,在万众瞩目之下,轻轻地敲在了古钟之上。
咚!
荡气回肠,悠长不息的钟鸣在天空中响起,随后,种在山谷外围的李树顿时如同遇见了春天一般。
明明还是寒冬黑夜,却个个争先恐后地绽开了花朵,结出了果实。
一朵朵饱满晶莹的叶子吹落轻拂在姜陵的身上。
姜陵感觉有一道朦胧的意志,在尽情地朝自己释放着亲昵的喜爱之情。
在这个过程中,姜陵隐约能够感受到,自己的力量当中平白多出了一份性质。
“曾侯乙编钟!”
“姜陵论‘礼’,竟然把镇压礼之圣道的至宝,曾侯乙编钟给唤了出来!”
“礼道赐福……这是在说明礼之圣道认可了姜陵的观点的?”
早在姜陵州试的时候,就曾用《阿房宫赋》唤来传说中,镇压着史家圣道的至宝四羊方尊,让整个沣城中,学习史家圣道的读书人在一瞬间融会贯通,不知道有多少人突破桎梏。
现如今,时隔数月,姜陵竟然再次做到了如此壮举。
而且唤出的,还是最难唤出的,象征着礼道的“曾侯乙编钟”!
荀襄身体僵硬,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在半空中一闪而逝的“曾侯乙编钟”。
虽然只有短短一瞬,个中好处也几乎被姜陵一人独揽。
但即便如此,这一件事的发生,依然是意义重大的一件大事。
因为“曾侯乙编钟”,已经有将近五十年没有现世了!
时间之久远,礼殿中甚至已经有阁老都开始认为,这件圣级至宝已经失去了灵性,再也无法被召唤现世了。
“原来还在……原来还可以被召唤……”荀襄喃喃自语,体会着此地残留的圣道伟力,不知不觉间,早已泪流满面。
能够来到这里的,都是赫赫有名的天骄,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礼殿的现状。
人们神情复杂地看着荀襄。
只有长安城的人才知道礼殿的处境有多么困难。
毕竟一个连圣道至宝都疑似“失落”的势力,能有多大的话语权?
指不定哪天礼之圣道便会崩溃,无数读书人穷其一生的心血都在一夜之间跟随着圣道一起崩塌。
若非礼之圣道乃是孔子亲手建立的,恐怕礼殿早已被书院除名在外。
而姜陵今天此举,无疑是在礼殿的身体上,狠狠地注入了一针强心剂。
“小子,你今天做了一起大事啊。”庄悬笑吟吟地看着姜陵,传音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