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热风,车内一下就暖和起来,两个人睡得更香了。
早晨的太阳照在车窗上,窗外有说笑声,有卷闸门的声音。
“这是哪里哦”?
妻子揉了揉眼睛,李存孝没在车上。
毕胜男也醒了,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。
“都醒啦?快下来吃面”。
李存孝打开门,对两人说道。
“你都开到镇上啦”?
毕胜男一脸的惊讶,他开了200多公里的路,她们竟然没醒。
“你吃了面赶快去后面睡一觉,我和小男换着开”。
妻子心痛的摸摸李存孝有些憔悴的脸。
“好,不过要先带小男去卫生院上药”。
镇卫生院。
“你们这里没有女医生或者女护士吗”?
毕胜男皱着眉问她对面的男医生。
“没有,只有我给你换药”。
男医生盯着毕胜男,尽量掩饰着猥琐。
“那你给我开点消炎药,我不换了”。
毕胜男站起来,挽着妻子,朝门外走。
“那就麻烦你给她开点消炎药”。
李存孝很有礼貌,强龙不压地头蛇,他不想惹事。
“她是啥子伤嘛”?
男医生把笔扔在桌子上,有些恼怒的问。
“被狼咬伤的,昨晚我们遇到了群狼围攻,是她救了我们”。
李存孝开始编故事。
“群狼?你们遇到了群狼”?!
男医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。
“骗你我又得不到好处”。
李存孝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。
拿了药,妻子和毕胜已经走到车子旁边。
“他妈的,到处都是大色狼”!
毕胜男狠狠的骂一句,上车。
“可惜你喜欢的也是只大色狼”!
妻子揶揄道。
“你还不是喜欢得很”!
毕胜男反唇相讥,患难建真情,她现在真把妻子当姐姐了。
“我是一时糊涂,你是明知故犯”。
妻子拧着毕胜男的脸笑骂道。
昨晚毕胜男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,让她很感动,要不是毕胜男用身体把自己挡住,头狼扑向的就是自己。
“月月,你先开一会儿,我眯一哈”。
昨晚李存孝刚打了个盹,毕胜男就来“赛车”,“车”刚到终点,狼群来袭,李存孝几乎一夜没睡。
听着前排两个女人聊天,李存孝躺在后排睡着了。
“你的伤口还痛不痛”?
李存孝醒来的时候,开车的已经换成了毕胜男。
“莫得事,给你说了是皮外伤”。
毕胜男瞟了一眼副驾位上睡着了的妻子。
“你在车里帮我找一下胸衣”。
毕胜男一直不好意思找她扔掉的胸衣。
“找到了,你靠边停车”。
李存孝把胸衣放到鼻子下,使劲的闻着。
“你…大色狼”!
毕胜男急忙靠边停车,反手夺过李存孝手里的胸衣。
“你来开”。
毕胜男跳下车,和李存孝换了位置。
“大色狼,不许看反光镜”。
脱掉毛衣,光着上身,正准备戴胸衣的毕胜男,捂着胸口警告眼光不正的李存孝。
“前面的山峰好白、好大、好挺,真好看”。
李存孝目不斜视,望着远方积雪的山峰。
中午时分,终于看到一家牧民。
一男一女两个五六七八岁的孩子(看个头有七八岁,看脸蛋只有五六岁),听说李存孝他们要在他家吃饭,男主人热情的拿出马扎让他们坐,女主人进厨房(另一个帐篷)弄饭,两个孩子好奇的看着三人。
妻子从车上拿出巧克力(也是毕胜男准备的),分给两个孩子。
“谢谢”。
孩子们的普通话比较生硬,应该还没上学。
细心的女主人看了李存孝他们的车牌,居然闷了一锅白米饭!
男主人告诉李存孝,他们在前面的镇上有政府修的房子,等这一批牛羊出栏,他们就会回镇上。
“娃娃要读书了,这是大事”。
男主人指着帐篷(应该叫蒙古包)上的国旗说。
“国家给我们修路造房,我们也做不了啥子,只有把娃娃培养出来,交给国家”。
浙大一位教授曾经说过,当国家有难,冲在最前面的,都是普通百姓的孩子。
因为他们不懂复杂的大道理,只有最朴素的爱国情怀:你庇护我,我保卫你。
临走时,妻子给女主人拿了300元钱,被男主人挡了回去。
“我们是民族兄弟,你们来就是客人,我不能收钱”。
没办法,毕胜男把车上剩下的巧克力全给了两个孩子,礼尚往来嘛。
晚上到达一个比较大的镇,从这个镇就可以上高速路了,剩下的路程,大部分都是高速路。
吃了饭,三个人为了就地住宿还是继续赶路发生了争执。
当然是一男对二女,否则也吵不起来。
妻子和毕胜男坚持就地住宿,明天一早出发。
李存孝却说晚上高速车少,安全又快速,如果疲劳了,可以在服务区休息。
“住旅馆还不如睡车上,我们三个人换着开,起码可以提前一天到家”。
李存孝这句话打动了她们,那就继续赶路,但前提是每人只能开三个小时。
一路再无惊险,回到省城已经第二天晚上的10点钟。
毕胜男“不想一个人睡”,三个人回了李存孝的家。
不想吃饭,不想洗澡,只想睡觉!
三个人甚至一人一个房间,互不打扰。
一觉睡到大天亮,妻子也醒了,在主卧卫生间洗漱。
毕胜男可能还在睡,李存孝推开公用卫生间。
“咦!你都起来啦”?
李存孝看着正坐在马桶上的毕胜男,若无其事的打招呼。
两条大腿真白!
李存孝不要脸的瞟了几眼毕胜男没穿裤子的大腿。
“大色狼,你出去”!
毕胜男红着脸,又不敢站起来推李存孝。
“你解手,我洗脸,互不干涉哈”!
李存孝厚颜无耻。
“李存孝,劳资蜀道山(四川话,老子数到三)”!
毕胜男青筋暴涨,拳头紧攥。
“又不是没看过,有啥子稀奇嘛”。
李存孝悻悻的溜出了卫生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