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媤站了起来,皇帝这才看清楚这顾清媤当真是瘦弱得可以。
“今日孤昭你来,一是就凉城的案子,你有功,孤定会赏;二是关于萧云铮与你之事。”
皇帝的语调平缓却极具威严。
“凉城一案你有功,可要求个什么封赏?”
顾清媤听罢,伏低行礼说道:“臣女不敢,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伎俩,臣女不敢居功。”
“你虽是不敢居功,但孤还是要赏的。”
皇帝话语间带着些慵懒,说罢示意刘公公将东西呈上。
顾清媤见到是一些寻常的金银锦帛,低头谢了恩,也不敢再多说。
“赏,孤也赏了,我们就来说说第二件事吧。”
皇帝拿出手里的一封锦书,示意刘公公递给顾清媤。
顾清媤不明所以,但接过手,打开仔细看了看,看罢,脸色微震,隐隐苍白。
“这是萧云铮与安阳自幼便定下的婚书,他是孤的外甥,孤向来对他多有纵容,才会应承他未娶妻便先纳了妾,这等无规矩的事情,孤也还未怪罪到他头上!”
皇帝看她见了婚书神色也不见悲伤,冷静自持的将那锦书递回给刘公公,而后回禀道:“将军是为救我出牢狱,才纳我为妾,臣女一直感怀在心,圣上若是怪罪,请怪罪臣女,将军有情有义,并无过错。”
“是吗?那若是孤让他们二人完婚,你可有异议?”
“臣女不敢有异议。”
顾清媤交叉在跟前行礼手紧紧握着,心脏一收一缩都仿佛夹着针般,阵阵的刺痛。
皇帝见状,心中竟也有些不忍,便说道:“你无异议,但萧云铮不愿意,孤想问一问你,可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的娶妻?”
萧云铮不止一次的拒绝成婚,如今未娶正妻先纳了妾,已是无规矩了,他与安阳的婚事早在长公主在世时便定下的,如今安阳早已过了及笄的年岁,若是再这般拖下去,平阳王那边怕是要有意见了。
皇帝曾经答应过萧云铮,婚事由他做主,才至于如今又不能让他奉旨成婚。
顾清媤想了想斗胆说道:“皇上,臣女也无他法,将军并非是我能左右的。”
“是吗?那若是你离开呢?”
顾清媤算是听明白皇帝话里的意思。
这才是皇帝今日昭她进宫的目的吧?!
她想了许久,都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,刘公公见她不言语,便提醒她:“姑娘,圣上问你话,不可不答。”
顾清媤狠狠压住了心口的翻涌,稳了稳心神,心一横说道:“皇上,臣女可以离开,但,臣女想向皇上求一事。”
说罢,便跪拜而下。
皇帝见状,神色微凛,说:“你说。”
“臣女父兄如今蒙冤不解,如今更是下落不明,我阿父自幼便对我和阿兄耳提命面,效忠朝廷、护西秦山河百姓,做忠义之人,我父兄对圣上的忠心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,定不会是卖国求荣之人,臣女求圣上明察此事。”
看顾清媤伏跪在跟前,皇帝有些意外,顾渊霆父子的事已经搁置了许久,至今还未有消息,但他们二人如今畏罪潜逃,就算她说破了嘴皮子,通敌卖国之罪,不是说免就能免的!
以为她在萧府享荣华早已忘却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