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媤侧过脸看他,他神色阴沉冷漠,他这副模样,她已经见了许久了,比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更甚。
感受到了她的眼光,萧云铮侧过脸看她:“有话说?”
他冷漠的眼神狠狠的刺痛了她,心口的窒息感莫名的袭来,她刚想开口,就听到他冷冷的说:“若是要说离开的话,你可以闭嘴。”
他不想在她嘴里听到半个关于离开的字。
她这辈子都别想离开,莫说生一个孩子,就是生一群孩子,他也不会放她离开,这辈子她只能与他耗在一起。
可顾清媤却没有开口,只是小心翼翼的伸出白皙的手覆在他的大手上。
手上温热的触感让萧云铮神色一顿,眼皮微动,眼神略过覆在他手背上的小手,而后才看向她:“顾清媤,你什么意思?”
他一开口,她心中一惊,好似回过神来般的要收回自己的手,却被他反手一把狠狠的握住。
他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她追问:“说!是什么意思?”
一边说着要离开,一边又来撩拨他。
给他一份柔情,转眼又捅他一刀。
顾清媤看着被他紧紧握着的手,放弃了挣扎,神色有些苍白的勉强说:“先适应一下,等会在老夫人跟前莫要漏了陷。老夫人待我好,我不想让她担心。”
这个解释很牵强,但也说得过去吧,他应该没察觉到她的不舍和矛盾吧?
可能这是最后她能与他温和相待的机会了,过了这次,可能他们日后都没机会再这般温和相处了。
萧云铮听罢,狠狠的捏了捏她的手,嘲讽的说:“祖母待你好,我就对你不好吗?”
为什么就非要离开?为什么就一定要走?
这话听得顾清媤脸色煞白,却又说不出了所以然,只觉得被他抓着的手隐隐发疼。
看她没说话,萧云铮嗤了一声:“没良心的!”
随时嫌弃的说着,但却没有要松开她手的意思。
就这么紧紧的握着她的手,安静的过了许久,顾清媤听到他闷声的说:“你别想着走,我当之前的都没发生过,你也忘了他,我们一如既往好好的过,行吗?”
他想了许久,昨夜的心软容不得他忽视她对自己的重要性,在书房坐了一夜,一夜无眠让他头脑越发的清醒,清醒的看到了自己的感情。
与她离开相比,他觉得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妥协了,只要她不离开,只要她留在他身边。
顾清媤以为自己听错了,往日里那般高高在上、目空一切的西秦大将军,现在说的是什么话?!
他的妥协和让步让她更加的心疼和愧疚,她甚至不想他退让,他尽可能的折磨她,让她离开得心中无愧。
眼中慢慢的蒙上了一层雾气,她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在他诚恳的眼神下,她颤抖着声音说:“对不起……”
忘了她吧,以后会有更适合他的女人出现的。
萧云铮仿佛最后的防线也崩塌了,他定定的看着她,一字一顿的说:“你当真是冷血无情啊,顾清媤!”
马车停在了萧氏宗祠前,萧云铮阴沉这脸色下了马车,头也不回的往宗祠里面走去。
顾清媤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,提着裙摆尽量的跟上他的脚步。
可她进到宗祠大门后,却被下人拦了下来。
“将军方才吩咐,姨娘非正室,不得入内祭拜。”
顾清媤听罢,抬眸看了看萧云铮负气走远了的背影,识趣的点了点头,转身便要回马车上,却看到不远处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萧氏宗祠侧面的墙上翻身入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