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十几天的路程,这次竟只走了五六天,起初他还以为是前线告急,后来才知道,原来是将军心情不好。
他们一行人已经精疲力尽了,剩他还有点兴致的发现兴南县的景象。
萧黎也撑起身子看了一眼,看到游神的花车才说道:“应该是游神吧,之前进过兴南听闻过,五年才一次,所以比过年还热闹。”
说完又躺下,兴致缺缺的闭眼休息,这一趟把他的马都要累死了,明日一早又要赶路,他得赶快养精蓄锐。
萧默哦了一声,也没兴致去热闹,再者他们行军不入城,也只能在这里看着。
他转身看向一旁的将军,却见他身旁的水喝完了,但是干粮一口没动,萧默有些担忧,这些日子将军就像石磨似的,不用吃一直转。
这才出皇城没几日,人看着瘦了整整一大圈,再这样下去,到了边境,怕是军师都要认不出他来了。
他应着头皮走过去,劝道:“将军,你多少吃点吧。”
萧云铮瞥了他一眼,说:“不饿。”
说罢,将干粮又揣了回去,然后靠着树干闭目养神,耳边听到兴南县传来的欢呼声,他微微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县城。
突然就看得出了神,想起那日顾清媤让他陪着去游湖,她应当是喜欢这些热闹的吧?
若是她看到了,应该会缠着他带她去看一看的。
想及此,他眼眶一热,喉间苦涩蔓延了上来,深吸口气压了压,想起出城前派出去寻人的铁甲卫,过几日应该要回来禀告了。
顾清媤,你最好不要跑远。
兴南县内
顾清媤紧紧抓着秋枝的手,身边跟着两个护卫,挤在人来人往的街道,凑了片刻的热闹,便回到客栈,在客栈窗边看向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。
不免想起在皇城时,但凡有热闹的节气,她都是要上街参与一番的,那个时候阿兄便一直跟着她,生怕她被路人撞到了。
慢慢的神游着,又想起萧云铮,他应当不曾凑过这些热闹吗?她记得他曾说过自幼不是在读书就是在练武,懂事了便往边境,后来不是在边境就是在出征的路上,皇城都极少呆着。
又想起他那一身的伤痕累累,她心中一酸,难以言喻的感情将她淹没,眼角的泪便滑落。
出了兴南,他们一路往边境去,走了不到十日,护卫却与她说,他们自从在兴南出来,便有人暗地里跟着他们。
“姑娘,属下怕来者不善。”
护卫示意她在下个城落脚,先避开那些人。
顾清媤想了想说:“你可知那些人在哪里?”
护卫回道:“我们进了阳西城之后,他们便也进城了,与我们不同客栈,但是那客栈就在附近。”
他一开始留意到异样,便一直有盯着他们。
顾清媤摇了摇头:“若是来者不善,怕是已经出手了,从兴南到这里,已经快十日了,这些人若是要行凶,在城外的时候应该是下手的最好时机。”
他们一路走走停停,因为她要找人,一路打听,所以路程极慢,那些人应该也知道的她一路在找人的。
但只是跟着,却迟迟没有动手。
护卫问道:“姑娘,那,我们现在要怎么办?”
顾清媤沉吟了片刻,想了想,说道:“这样,你知道他们落脚的地方,今夜托人送一碟糕点过去,打个明牌,看他们的反应。”
若是他们图谋不轨,那他们撤走也来得及,若不是,那便也无碍了。
护卫一听,便点了点头去照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