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朝云看了看杨元奇,又盈盈看向苏轼,她知道他最近不开心,想着杨元奇来,刚好开心的聊点风月。却没想到杨元奇这人心思如此玲珑。
杨元奇当然不是心思玲珑到这都能发现,只是苏轼两次贬谪后世哪会不知。他最后为新旧两党所不容,有一个原因也是他认为有些话必须说,这点亦如范纯仁,但范纯仁比他更有度有分寸,也更幸运。
苏轼没有再接这话,他的事与小辈无关,当然这份关切还是要领。说道:“潘易岭眼光倒是好,你这个女婿才学没有,却也做得。”
杨元奇这话不爱听了:“才学这东西我也还是有点点吧,家岳和我也说过,朝堂挥斥方遒,牧守一方,治理一地,领一营之兵,经营一处,种好一亩庄稼,都应该称为才学。”这话还是潘易岭说杨元奇时候,杨元奇争辩的。
苏轼一愣,这话也有几分道理,潘易岭有这番见识,那县令也做得。
苏轼点着杨元奇道:“你小子是想说你开了一家顔楼也是才学吧。”
杨元奇回答:“那我觉得让自己家庭和睦,子孙绕膝才是才学。而且,学士……”
苏轼摆手让他不要说下去:“我可是大了你两辈的人,说过一次就好。”
王朝云却是旁边说道:“晚辈其他帮不了你,关心一下你都不行。”她最是希望苏轼惜身,那才是这家最大的幸福。
王朝云转头对杨元奇又说:“有空多来,陪你这个爷爷辈的多聊聊,趣事也行。”
杨元奇苦着脸说:“伯父好像可以,这个爷爷,好像差那么点点吧。”
苏轼这方面却是不羁:“辈分这东西随你就好!”
杨元奇舔着脸就接口:“那……老大哥?”
苏轼怒了:“我把你打出去!”再顺杆子也不能这么爬呀。
王朝云咯咯笑,这就是个猴子。嗯,要他多来。她眼中的苏轼喜怒才是真性情,一直笑着其实就是有些伤。
杨元奇说:“那我要是有首你看得过眼的词呢?”
苏轼这下舌头都直的:“那你倒是写啊!也得我满意才是吧。算了,你也不用写,你扯这个,我都不满意。”
杨元奇道:“那就没得谈咯。”
苏轼说:“没得谈!”
杨元奇说:“哼哼……本来就没有,不谈就不谈。”
苏轼和王朝云这下哈哈大笑起来,对嘛,这才是笑,这才是开心,前面说得那些有什么开心的。说顔楼对天下章台人有点用处,值得你这么开心大笑吗?明明没做多少,你却非得赞同着大笑,那更多叫无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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