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轼啊了声,确实啊!“对啊,那就不算了!”
陈妙常接口:“都已经接了,还有不算的道理?”
苏轼哈哈的指了指他们两个:“你们?!还有这么强送的道理啊。”这曲都听完,你还能说没收?!
王朝云道:“也是,妙常的礼物我们收了。元奇,你呢?她说不行,你会说她的就是你的嘛?”一个顔楼的东家怎么都不会认她的就是他的,那就把她当成物件了。
陈妙常不说话了,她有得东西的确就是他的,这事到哪里都是,唯独在他这里不能是。
苏轼得意了,我可有王朝云的,你家娘子也就年轻一点而已,再说王朝云实在也大不了多少。
杨元奇脸色郑重起来,轻轻念了一首词:“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。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。料峭春风吹酒醒,微冷,山头斜照却相迎。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”(《定风波》苏轼)
杨元奇道:“学士当年作此词以为豁达,小子无礼,今日就以此词为礼物送与学士。既然豁达,何不暂且放下,做点自己的事。”
苏轼如泥人呆坐原地。
现在的朝堂风气诡谲,苏轼已经忍不住发出不平之声,杨元奇不会不知。
当年苏轼骂新党骂得最狠,但贬谪期间他也的确认真研究过新法,甚至旧党得势,他上京前,还特意转道去与王安石一会。
旧党上台,苏轼以为应该革除新法的一些弊端,绝不能一废了之,更不能将所有新党官员不加区分,全部打入尘埃。这个意见是得不到旧党认同的,被压抑了长达十五年的旧党重新上台,这么长时间隔离中枢积攒的怨气,不是你说放下就放下的。
王朝云泪眼汪汪,朝杨元奇盈盈一拜。苏轼接不接这个礼物她做不了主,她却是承情,对于整个苏家,这都是一份重礼。
苏轼说过不要再劝,作为长辈这话说出去,杨元奇任是不肯接,今日又出此言,双方已是孺慕之情。
良久,苏轼微微叹气道:“我再怎么说也被大家认为旧党中坚,你劝的放下不应该是我,而是现在的朝堂啊。这又不是你这么个小子能说话的。嘿嘿……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,老了戒之在得啊。”
杨元奇这次没有退缩,称呼都变了:“先生,别人是别人,和我无关。既然你能放下,何不索性放到底。不在其位不谋其政。”
政事堂怎么商议怎么玩,用不着苏轼多嘴,他做自己的事就好。
杨元奇没有想到的是,翰林学士这个职位入不了政事堂,但在政事多点嘴是可以的,这算不得越权,本来就是以备咨询。
苏轼唉了声:“本来你来我这,大家高高兴兴的,非得说这些……”
王朝云赶紧把话题引开:“还是说一下你和你家娘子如何相识的吧。”
杨元奇只得拉着陈妙常说点其他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