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押司提审犯人,既然开始审理,那就不会客气,你的供词有疑点圆不过来,几个板子打过先,特别这种嫌犯只抓住一个的,太好打了。多抓几个,你还得先把嫌犯全部审问完,把供词对一对才好打人。
犯人很嘴硬,问到圆不过来的问题,就一句不知道不清楚。秦押司不在乎,他就没想过这次犯人会开口,你都认了绑票你有参与,要的就是打你,下次案子有进展对一下你的话又有疑点,提出来再问再打,你不是认为没事吗?你相信你后头的人会撑着你,多打打你就会好好思虑,你后面的人会不会救你,救不救得到你。
秦押司打完道:“萧衙役,你把人送回牢狱,其他人把供词和疑点再理理。”
箫让把人带回牢里,塞了点银子给跟进来的牢头,轻声道:“我把人送进去就好。”
牢头跟着走了几步刚要说话,箫让眼神变得凛冽:“人不会有事,你要是想听可要想好了。”
牢头比谁都懂,这个时候他要留着就是选边了,他不敢这么押宝,犯不着,这不是他的事,他留下来有什么用?对方不问就是,下次再来呗。
秦押司和萧衙役都是换来审理这个案子的人,你们这个都搞不定换了人,难道我会去撑?牢头说:“萧衙,人不要出事就好!”这是场面话,他扭头就走。
箫让这句话再轻,他身上挂着的犯人全身都抖了一下,箫让就是让他听到。
箫让把人丢进牢里,问这个犯人:“今天我姓杨,如果你觉得你一个人扛过去,将来出来就有好事,你可以什么都不说。你知道的也一定不多,但对我还是有用。你为了自己知道的这点要把命留下,那我不会再来找你。今儿的板子实在不实在你自己最清楚,下一次有疑点还会这么打。至于别人会不会害怕,你有没有机会让我继续打,我就不知道了。时间不多,我等你一会。”
犯人变了脸色,王庆告诉他的是按这个说法不会有事,就算挨棍子也会很轻,绑票而已,哪怕发配,他们都有办法把事缓下来。现在的情况是,堂上他被往死里打,刚才牢头就直接出去,没再搭理他,以前怎么说牢头也没拿他如何。至于那些王庆说的钱,你得有命才能花。
犯人慌了,这个道理他分得清:“那个萧,啊不,杨大人,我不是存心隐瞒……”
箫让道:“直接说事。”
犯人道:“不是时迁,是王庆出钱让我们看着巷子口,他带他的人去巷子里面,至于带着几个人我是真没在意,我们几个人就是看着巷子口子,我也是被钱迷了眼,他给的钱太多了。”
箫让道:“凶杀案呢?知道点什么?”
犯人道:“我不知道晚上的事,我不过二流子,不敢干这种事。但是白天事发后,我们去找王庆,他刚好和洪庆堂史副堂主一起,时迁也在,至于他们说什么我不知道。”
箫让说:“好!你好好待着,自己小心点。我们不会来打你了。”
犯人啊啊的说:“杨大人救我呀。”
箫让道:“牢头送来的吃就好,你死了他要担责,我也会说一句,其他人的东西宁肯饿死也不要吃。”
犯人拼命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