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兴真想得多一点是,杨家的发展起自与太原的崛起,但对外声势越发响亮却一定与开封、太原、临安三家合流有关。当他们堂兄弟三人愿意相互谅解,朝着一个目标努力,一个家族的合力就自然形成。
成为皇亲国戚对于一个家族这是天大的事,他们三家应该要知道。哪怕有人有意见,大家可以争论,这事最后的决定权始终在开封,开封要把女儿送进去,谁都拦不住。说了和不说那是不一样的。
杨兴真问杨宏:“你说,一件关乎老杨家极大的事,开封可以做决定,需要通知太原和临安吗?”
杨宏心里一咯噔,他不知道什么事,他只能说:“太原是太原,开封是开封,临安也是临安,没有什么一定的说法。只是有些事如果老爷下不来决心,可以商量一下,现在各家关系和睦,他们的意见会中肯。”
杨兴真点头,还是写封信给堂兄堂弟吧。
……
杨元奇跑去武学,有人通知他西北来的几个人和人打架了,打架在武学没大伤,这算不得大事,那里本来就有些野性,关键群殴却是不行。
杨元奇看着屋子里几个十来岁的少年,点了点最高的那个:“你最大,你说怎么回事?”
少年出列道:“是他们先动手的,我们还留手了呢!”
杨元奇先问:“多少人?”这是杨元奇将门的规矩,打赢了认真论事情对错,打输了有理也是错,还论个屁!
少年说:“不知道!反正他们人多,要不是不想惹事,都能追着他们打。”
杨元奇满意了,现在得好好问这帮小子,没理还得罚。
事情不过是区域之争,这在哪里都有发生,西北过来的这些孩子都是孤儿寡母,很多还是熟识,自然会合拢一起。这给武学最大的一群孩子,开封周边一系形成了压力。开封的群体比西北的人还有钱,有些受不得有人敢挑战他们的权威,人多势众,找了个茬动起手,没想到没打过。
杨元奇也不多说,都是一群不到十四的少年,说道:“所有参加打架的人,每天课后集中去校场多跑十里,必须是全体过线。你们这里很多人应该看到过军营将士跑步的场景,口号这些你们自己定,我要求是每天,包括休沐日。”
有人问:“那他们呢?”
杨元奇说:“他们一样有人会罚,我不管他们。你们也不是我弄进来的,你们的父亲都留在那片战场上,那是他们用血换你们进来的。你们给我好好想清楚,打架值得不?至于有没有人欺负你们?你们已经打过一次,当你们整整齐齐跑在那个校场上,我相信以后没人会敢欺负你们了。示之以威,哦,就是你们让别人看到了强,别人就不敢动你们。另外,认不认字都好,有兵书课你们全给我去听,听懂多少是多少。”
有人问:“我们能不能换宿舍?”
杨元奇道:“这个不行,一切照旧。开封也好西北也罢,今儿你们打架没什么,等有天你们出去了长大了,你们会明白的,一个锅里抢饭是一种缘分。你们留手就做得很好,打架没什么,不能折人胳膊卸人腿。你们以为是不要给我惹事,我却告诉你们,将来你们一定会认为自己做对了,和我无关。”
这些孩子要在武学呆三年,武学住的不仅有西北的,还有开封的,也有零散其他各地的,三年的缘分对于他们来说这一生都会受用,和你来自哪里无关。当面对外面的世界,他们就是同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