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甫收到秦家的回信已是很多天后,秦伯翰回信的,王甫这个判断很准,秦伯翰接掌河东路皇城司的差事不久,对他伸出的手怎么都会接着。
秦伯翰婉拒了关于帮他牵头联络范家的事,给出的理由是,秦家不涉开封事务。王甫理解,干他们这行有些事的确得主意。
秦伯翰给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给他,秦伯翰和杨元奇太熟悉了,他告诉王甫既然杨元奇是范子奇举荐的,那王甫不如直接试试找杨元奇。而且他告诉王甫,杨元奇的商业头脑极其敏锐,和范家是能说上话的。
王甫这次有些担心了,秦伯翰不知道他已经见过杨元奇,杨元奇商业方面敏锐又压根不接他和李浦的口,联系杨元奇压根不想趟这事,虽然杨元奇说这只是他个人的看法,最好他们直接去找范家,那这句话实际是有推脱之意,而究其原因恐怕还是他判断范子奇应该打定主意不迁桥了。
王甫知道这只是杨元奇的个人判断,但他相信这个判断,他们几家相互熟悉,他的判断一定比他们自己来得更准。
王甫现在极其犹豫,这事要继续往前推,极大可能会闹到朝堂争论,范子奇有这个主意,开封府要强行推这事,只能是大家摊开了论,那事情就很难控了。
开封府迁桥之事几方就这么搁置下来,大家都心有所忌,谁都不敢轻举妄动,权利分散这个时候好处坏处都完美展现出来。各方牵制,在没有找到妥善解决办法前,决策很难敲定。
……
现在要说说另外一个人,现任侍御史杨畏,范纯仁离开朝堂出知地方,朝堂人士出现了一定的更迭,台谏这两个部门,几乎是除了政事堂之外大家最在意的一个地方。
杨畏就任殿中侍御史,这让各方都有些诧异。他不是旧党的人,他不折不扣起于新党。
杨畏最初不事科举,素来有才学,被擢进士及第。
杨畏刻志经术,以所着书谒王安石、吕惠卿,得以授为郓州教授,后除西京国子监教授。他最初是以王安石新法门徒自居,做过监察御史,后来旧党上台,他外出提点一路刑狱去了。
杨畏这个名字取得不怎么样,听着通“阳痿”,但他实质锐意功名,实则更是一个纵横家,有才辩而多捭阖。
新党当政期间,杨畏进士及第后不就官,写书给王安石这些新党大佬求指正,实际就是为了有更便捷的途径。
姓杨的难道都好这一口?杨元奇就喜欢把蹩脚的策论写给苏轼,被骂得体无完肤都无所畏惧,苏轼有时候还就喜欢和他论一论。
现在旧党当政,杨畏亦然能混得风生水起那就是极度不简单。侍御史这么重要的一个任职落他头上和刘挚有点关联,杨畏做监察御史的时候刘挚也在台谏,两个人私交算是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