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钦臣道:“我亦然去查过两处位置,原位置的确相对狭窄一点,桥在哪里都会影响航道,如果只是虑及这个,那桥的建设方案调调就好。何必为了这个弃当地的发展不顾?”
王岩叟出列:“且不论先前如何,开封府尹王大人对于此事自是有判断,这也不能把原来移桥事扯过来。”
范子奇不乐意了:“那样等于户部徒耗费用。”
刘挚这时候说:“所谓耗费,当花该花,不当不该,何来徒耗。”
事情从来就是这样,一旦把事情提到朝堂,就各种声音都有,个人的角度不一样,这是一场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事情。
高太后看着下面争议又起,她是知道这事的,却没多在意,她也知道这种纯粹的迁桥这么件事还真说不上对错,她唯一算是有点倾向性的是她清楚里面有利益瓜葛,起码开封府迁桥一事有人就已提前购地,但仅这事不值得她开口。
朝堂很快演变成庭争,这点上苏颂有些不利,他日常行事尽量不偏不倚,以事论。这个时候他虽然认为自己有理,更多的人却并不清楚具体事宜,这个时候倒是需要别人支撑他。
吕大防道:“苏大人的决策我认为并无错误,桥已经迁过去,等于当时的政事堂是通过了的,这事再起纷争。”
吕大防这个退却是不讲道理的退却,那前面错了就错了咯?
这下刘正言、王岩叟和刘挚抓着话题不放了。
……
杨畏在等,一直等一个机会,他谋划很久,他不知道谁会入坑,但有一点他却清楚,王岩叟和王钦臣是有过沟通的,现在这个乱局比他想象的还好。
杨畏出列:“臣有本要奏!”
吕大防默默退开,杨畏和他有过交流,这是他们的一个杀着。
杨畏道:“臣弹劾刘挚、王岩叟、刘正言等人结党营私!开封迁桥一事,臣知道的不多,除去户部和开封府,今日朝堂说站大臣想来大都如此。吕大防吕大人、苏颂苏大人和王岩叟王大人三人曾任职开封府,对此事了解很深,这个可以理解。但其他人呢?臣以为刘挚、王岩叟、刘正言等人不过是结党,党中有人持此建议,自然上来争论。臣倒要问问除王岩叟大人,几位大人能否把此桥迁来迁去的来龙去脉说一遍。如果不知,何必在这朝堂如此坚持?!事后几个相关部门再论不行?!”
满堂寂静,目标是他们啊?!
刘挚骇然看向杨畏,他和杨畏是熟悉的,没想到他这一刀捅向的是他。
杨畏不需要今天有结论,他这个弹劾有牵强不要紧,要紧的是高太后一定会信,他已经弹劾过刘挚等人,今天这个朝会刘挚几个人明显就站在一块,这不需要证据,他只需要高太后信,甚至怀疑就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