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太后这时候也有点进退不是,她问了赵煦,难道赵煦这一说她又直接打断?!
范纯仁这时候站了出来:“奏折本身言之有物,臣认为政事堂今天可以讨论出几个框框,部分的确合理的措施,可以让秦州茶马司那边试行,潘易岭上个这个奏折也可能是因为他在秦州,对茶马司有些变革因为和朝廷原有方法不符,下层官员会懈怠甚至阻挠。有政事堂的背书,他也好展开。”
这是范纯仁一贯主张,哪怕当年王安石的新法,亦然认为其有可取之处。
苏辙是不想的,他更想结束这个政论,只要不处理潘易岭就行,这种政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,一个不小心就又廷议了。
高太后借着范纯仁的话问左相了:“吕相公,你说呢?!”
吕大防这时候说道:“潘易岭这个奏折的确有希望得到朝堂的支撑。潘易岭在秦州无法推行,那这个奏折所言之事应该是得不到大部分人官员支持,就应该暂且放下。茶马司机构庞大,所涉甚多,一旦强硬开展,恐怕引起朝堂纷争。何况,潘易岭奏折说得大部分是茶业,茶马司茶马司,那就会影响朝堂马政。”
这是吕大防最担心的,他是左相,他只求稳定。潘易岭得到朝堂支持,最先开展的一定是大力拆撤官员,那会是一场大波折。朝堂当年通过苏辙的奏折,宁肯又重新把一些官员养起来,不就是朝堂已经开始有些乱了么。
韩忠彦一听马政这事,这事关枢密院战事,也赶紧开口:“茶马司不能乱,现在辽国夏地均已息兵,正是采购战马最好的时机,这个点不能动。”
当政事堂按这个方向论,为求稳定,那不管潘易岭奏折如何,实际已是难以推行了,哪怕他是对的都没意义,变革往往意味着动荡。
苏辙说:“那不如把潘易岭潘大人调出来,他热心公事,也未造成什么后果。”他想赶紧鸣金收兵。
尚书左丞梁焘不乐意了,说道:“既然此事不宜行,潘易岭为这事徒耗资源,刚才我也认为他事实不愿任事,把事情踢到政事堂,应该做贬谪处理。”
苏辙轻叹。
范纯仁护住一手:“梁大人,要是折子有点问题就贬谪,那以后谁敢上折子。”
吕大防说道:“不管如何,奏折失之谨慎。这事在朝堂已有争议,为平息计也应该贬谪,不易再起风波。”
高太后开口:“那就稍做贬谪吧,至于如何政事堂你们自己定。”最后这句不易再起风波让高太后下定决心,不能吵闹了。她也说了稍作贬谪,这时候其实也是对官员的保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