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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元奇和李师师入宫的时候,不但高太后和孟皇后在,这天赵煦恰好也在。
这让杨元奇心里都嘀咕,最近他没犯事呀,老老实实在武学窝着,要真有问题,不就拒了张孝纯那档子事,这又不是什么大事?!
高太后说道:“怎么?一直听得说你想回定边,你这个武学谕还是我这个老人家给的,开封就这么让你烦。”
杨元奇愕然,难怪章楶的举荐被搁置,敢情这是高太后的意思啊。
杨元奇道:“太后,我还奇怪章楶章大人这么点事,政事堂都搁置呢。这次离开我在给枢密院折子详细说明,非是不愿公务。只是,就我个人而言,我觉得西北战场的确更适合我这种武夫。我能在开封得几个进士大佬喜欢,固然有我性格讨喜。但没有实打实那几场战事,也就讨喜而已。”
高太后对杨元奇这回话很满意,她对杨家很多情况熟悉,还是猜到了杨元奇的一点心理,他不想留开封做这个劳么子武学谕。她满意他没有隐瞒。
高太后嘴里却不客气:“那是我视人不明咯?将来你求官也是西北了吧。”
杨元奇也不隐瞒说:“那是!不过,我以后都能说我既入过翰林院还去过枢密院,这个履历可好看了。”
这话高太后还没接,赵煦倒是哈哈大笑:“武学谕、医官局祗候?你这个扯虎皮做大旗也没个度啊。”这怎么都拉不上边,杨元奇这么扯,这和朝堂那班文臣不一样,他们就没这个脸这么说。
高太后听见孙子这么开心,倒是补了句:“官家,这种油腔滑舌的人你可要注意,你见的朝堂大臣大部分都是谦谦君子,他一个将门,哪会管这些,可别被表现迷惑了。”
赵煦点头表示受教。
李师师不乐意了:“太后、官家、皇后姐姐,我夫君战场厮杀可是实打实。定边军的战力环庆路还是肯定的。”这个谁都无法反驳,特别是当年杨元奇以步硬撼西夏骑兵,这在高太后心中还是留下深刻印象,她老弟对这个就赞叹不已。至于更大的木波镇守城一战,她倒没在意,那更应该是环庆路的一场大胜,木波镇那场大捷朝堂一直就有争议。
杨元奇解释说道:“其实外人只看战事惨烈,我认为最有价值的恰恰是最后定边军前出盐州那一战,战事不大,对整个西北战局实在影响深远。朝堂论功过于在意战场杀敌数量和己方战损,没有认真讨论这战的真正所得。我是替我老爹叫屈。”
高太后说:“哦?如何说。”
杨元奇道:“环庆路洪德寨一战实际是极大消耗了西夏的底蕴,那时候已经有一定的攻守易势,只是大宋不自觉西夏亦然不自觉。西夏再次南下骚扰边境,定边军前出安然返回,这让所有前方战场的人陡然明白,大宋是具备反击能力的,西夏也不敢予取予求,他们明白战场不再是完全由他们选择控制。”
高太后不是很懂军事,旁边的赵煦却是默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