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冷冷，不准这样说，”云窈觉得云冷说话太过分了，会伤害到柏聿。

柏聿抬眼，脸上的水珠还在往下落，他对着云窈笑了笑，“神主殿下，他说得对，是我无能了。”

“柏聿……”云窈着急，想再说些什么，叶芷鸢他们就赶过来了。

她抿了抿唇，只能暂时作罢。

——

几人重新回到尚水会所，云冷的突然出现让不知他身份的人都产生怀疑。

“芷鸢姐他们都觉得你有嫌疑，还好我说那白狼是我花钱买来的稀有物种，当宠物养的……”柏星季开门进来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。

云冷的脸色不太好看，正一言不发地擦着头发。

柏星季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，神灵真的存在于世，而且就在他身边。

这种感觉很奇妙。

“喂，你们神之间真的能相互感应吗？”他很好奇，忍不住问出口。

云冷原本好好的待在柏家，突然心口处泛起红光，立刻带着他闪现到几公里外的尚水会所。

“守护神主是我的宿命。”云冷扔下毛巾，冷着脸看着柏星季。

柏星季有些紧张，后退了几步，“你干嘛？我可不从啊，别打本少爷的主意！”

云冷没心情和他打浑，直接开门见山，“小黄毛，我什么时候变成你花钱买来的稀有宠物了？”

“我，我那不是没办法吗？”柏星季反驳他，“那你有更好的解释吗？就不怕大家知道你的身份把你捉去做研究？”

“捉我？”云冷笑了下，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“就凭你们？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？”

柏星季：“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今晚云窈会被人绑走？”

“就算神主被药物迷晕，那些人也伤害不了她。世间万物都有灵性，神主是芸芸众生的主…”云冷起身，默默看着窗外恢复正常的天空。

他的表情变得严肃，“如果神主真的出事，后果绝对不是人世间能承担得起的……”

要么大疫，要么大灾。

当然这都是后话了。

……

云冷的话在柏聿的心里扎了根刺，他仰起头，任凭温水打在他脸上，内心烦乱无比。

他和云窈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
这一点，在她看见云窈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。

云窈身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，是人世间不曾见过的。

他的妻子，是滋养芸芸众生的神。

而他，只是个凡人。

纵使他家财万贯，也没有像云冷那样的本事。

这种无力感压的柏聿喘不过气。

“柏聿……”云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
柏聿关了水，想应她一声，却发现发不出声音，如鲠在喉。

他用手送了两捧水进嘴里，吐出来两口血水才终于觉得好些。

云窈得不到回应，直接开门进来了。

柏聿洗澡从来不会对她锁门，这一点她很早就发现了。

“老公，”女人的声音温软，像是能抚慰他杂乱的心。

她在雾气蒙蒙离找到他，伸手直接抱住他。

“老公，不要这样。”

不要这样脆弱，

不要这样无助，

不要这样自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