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芜城这边的天气很好，傍晚的夕阳将染红了半边天，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。

柏星季从电话亭出来，就听到了一阵卡车运作的声响。

轰隆隆的噪音打破了这座城的宁静。

他看着一队的挖掘机和破壁机朝着收留所的方向过去。

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。

……

云冷察觉到柏星季不见了，刚推开门出来就看见了不远处驶来的大块头。

为首的车里坐着熟悉的人，是莫韵。

“冷冷，外面怎么这么吵啊？”云窈和石头老者一同出来，刚好碰见了莫韵抱着乔绾绾的遗像从车上下来。

云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莫韵了，原本保养的还算好的女人在乔家落败之后变得憔悴。

这次更是因为乔绾绾的离世，让莫韵白发人送黑发人，让她一夜之间老了许多。

“乔夫人？”云窈看了一眼莫韵怀里抱着的遗像，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。

莫韵见云窈还是一如既往的绝色，又想到年轻貌美的乔绾绾死在自己怀里的场面。

她笑的狰狞恐怖，“云窈，你真是个白眼狼！”

“无论怎么养，都养不熟的白眼狼！”

“亏的绾绾和你亲近，待你像亲姐妹一般，你为了荣华富贵就这样对她见死不救！”

莫韵哭叫着，当初带云窈回乔家就是给乔绾绾挡灾。

如果云窈没有嫁给柏聿，而是一辈子都留在乔家，那么她的女儿就不会死。

乔绾绾奄奄一息时，莫韵和乔海用尽了办法也联系不上远在天边的云窈。

云窈在柏聿身边享尽了荣华富贵，抢走了原本该属于自己女儿的一切。

如今乔绾绾死了，莫韵把一切罪责都加在云窈身上。

“疯女人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？”云冷已经开始生气了，莫韵这个女人也是不知感恩的东西。

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，乔绾绾的死，多半是她们自己一手造成的。

云窈叹了口气，不紧不慢地开口，“乔夫人，乔家是如何对我的，你应该是最清楚的。”

“乔绾绾她不喜欢我，你早就知道的。”

“至于嫁给柏聿，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。”

当初云窈不明白嫁人的意义，随便就让乔绾绾去嫁。

现在她明白了，她与柏聿的婚约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的。

“你闭嘴——”

莫韵猩红着眼，根本听不了云窈说的话。

云窈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，像一把把利刃插在莫韵心口。

她气急败坏，抓过手里的遗像就朝着云窈砸去。

“姐姐小心！”云冷眼疾手快，一手挥开了那东西。

“啊！我的女儿！你们，你们敢这样对我的女儿！”莫韵哭着扑向照片，抱着它痛彻心扉。

云窈蹙眉，知道莫韵现在已经疯了。

乔海和莫韵老来得女，对乔绾绾更是溺爱有加，如今乔绾绾死了，他们自然是接受不了事实。

他们需要发泄，而云窈就是那个发泄口。

“乔夫人，令爱的死我也十分惋惜，但你这样兴师动众地来我收留所门口是打算做什么？”石头老者忧心忡忡，一直担心的事还是要发生了。

“哈哈哈哈哈，我要干什么？”莫韵发丝凌乱，眼神凶狠，“我要你们都去死！我要拆了这个鬼地方！”

云窈猜到莫韵是想这么做，收留所在灵芜留存了几十年了，里面大部分都是灵芜山上的圣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