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镜湖安抚他们,然后说道:
“同学们,三年前,也是在这个地方。
为了反对苛捐杂税,我带领同学们也举行了一场游行。
大家一定记得,那场游行,我们取得了巨大的成功。
逼迫军阀政府为了他们的苛政向民众们道歉。
少让农民交纳一份军粮,他们就可以多一份口粮。
少让城里人交纳一份人头税,他们就可以穿的暖一些。
就可以让孩子们走进学堂,接受教育。
那是一场伟大的学生运动,那是一场革命!
要革命就要有人付出代价,所以我被他们逐出了热河。
大家眼前的这位汤主席,汤玉麟,就是他把我逐出了热河,剥夺了我回热河的权利。
今天我回来了,自然就成了他们的人犯。
只要你们愿意释放戴老师,我愿意把军阀的牢底坐穿!
释放爱国教师戴若冰!释放爱国教师戴若冰!”
同学们也跟着喊了起来:
“释放戴若冰!释放戴若冰!”
汤玉麟对那图鲁说:
“把那个女老师放了。”
那图鲁回答:
“汤司令,人不能放。”
汤玉麟生气地说道:
“为什么不能放人?你没看见学生闹成这样吗?
这件事情要是传到少帅的耳朵里,我就得掉脑袋!”
那图鲁回答:
“汤司令,不能放人啊!”
高镜湖让学生们安静下来,然后朝汤玉麟喊道:
“汤主席,民众在等着你的答复。
今天在场的,不管是热河师范的师生,还是承德街里的父老乡亲。
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,戴老师会偷你们的汽车。
至于你们提供的那些证据和证词,在这具尸体面前毫无公信。
它只能使我们更加坚信,凶手就是你们政府,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。
高镜湖坐过你们的监狱,我知道在你们的监狱里会发生什么。
如果你们不能立即释放戴老师,那么我们就会怀疑,戴老师已经遭到了你们的毒手!”
高镜湖说完,又带着学生们喊了起来:
“释放戴若冰!释放戴若冰!”
戴天理不禁对高镜湖刮目相看,推翻了自己以前对他的看法。
戴九斤也十分敬佩高镜湖,第一次感受到语言也可以作为武器。
汤玉麟问那图鲁:
“你不要告诉我,那个女老师已经被你给打死了?”
那图鲁说没有。
汤玉麟说:
“那还不快去放人,放人!”
“是!”那图鲁下去了。
汤玉麟朝天放了一枪,然后喊道:
“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叫戴若冰的女老师,我问过了,人没有死。
高镜湖,你说话可得算数。
我要是把戴若冰放了,你可不能趁乱逃跑!”
高镜湖回答:
“为人师表的人,说话从来掷地有声。
我已经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,只要你们释放戴老师。
我,愿意把你们的牢底坐穿。”
汤玉麟说道:
“好,我现在就放人。”
戴若冰被两个士兵扶了出来,她的白色旗袍上面都是血痕,整个人看着十分虚弱。
“姐,姐!”
戴若男看到受伤的戴若冰,想跟这些当官儿的拼命,戴天理和白金柜拦着她。
戴九斤的双拳攥了起来,努力保持着理智。
两个女学生扶住戴若冰,高镜湖走到戴若冰的面前,心里满是震撼和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