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若冰朝四处望着，心里越来越疑惑。

戴天理坐到凳子上，说道：

“闺女，来，陪爹喝一口。

别找了，这人早就走了。”

戴若冰吃惊地问道：

“你说高老师走了？”

戴天理点了点头，回答：

“走了。”

戴若冰对戴天理说道：

“但是他昨天还跟我说，我们以后见面的日子很多，他怎么突然走了呢？”

戴天理让戴若冰坐下，然后对她说道：

“其实高镜湖见你之前，他已经跟我说了，他连夜就得走。

昨天晚上我本想让你们俩圆了房，成了亲之后再走。

可人家不干啊，他非要走。”

戴若冰生气地站起来说道：

“爹，你怎么能和高老师说这样的话呢？”

戴天理说道：

“闺女，你不是相中他了吗？”

戴若冰回答：

“那是我自己的事情，跟高老师没有关系！”

戴天理愣了一下，说道：

“你自己的事情，那能一巴掌拍的响吗？

男人和女人，那是两个人的事情。

你竟然说是你自己的事情？”

戴若冰解释道：

“爹，是我在心里面爱着他，哎，你不懂。”

戴天理说道：

“这，他还让我告诉你，说他死了。

但是我也不能骗我闺女啊，他没死。

昨天晚上我和你财神叔叔折腾了大半宿，把他送出热河了。”

戴若冰一听，重新坐到凳子上，说道：

“我明白他为什么昨晚跟我说，他要在戴家多住些日子了。

他是不想跟我告别，怕我赖上他，怕我跟他一起走。

爹，他说他去哪里了吗？”

戴若冰流下了眼泪，问戴天理。

戴天理的心里也不是滋味，给戴若冰倒了一杯酒，说道：

“闺女，来，咱爷俩儿先喝酒。”

戴若冰抹了下眼泪，说道：

“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，他一定是去东北了。”

戴天理说道：

“闺女，你看你七姑姥姥把这梅菜扣肉做得这么好。

咱爷俩儿也难得坐在一起喝回酒，先不想这些伤心的事情了，好吗？”

戴若冰端起酒杯，把酒一饮而尽，然后跪在地上，对戴天理说道：

“爹，恕女儿不孝。

女儿不能在家里照顾您和爷爷还有姥姥了。”

戴天理急忙把戴若冰扶了起来，说道：

“高镜湖已经走了一天了，而且骑的是快马。

你想去追他，你能追得上吗？

再说，东北那么大的地界。

你到了东北后，能找到高镜湖吗？”

戴若冰斩钉截铁地说道：

“人生在世，忠孝不能两全。

请爹体谅若冰，我想去找高镜湖。”

戴天理回答：

“忠孝是不能两全，但是你这死乞白赖地去追一个男人，这就是忠了吗？”

戴若冰回答：

“当然不是。”

“那是啥？”

戴天理问。

戴若冰回答：

“忠是对国家的忠诚，如今的中国，正在水深火热中煎熬。

内忧外患，危机重重。

需要有人为它流血牺牲，才能挽回这个国家。

我的老师高镜湖，就是这样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