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地风俗,谁为死者披麻戴孝,谁就有资格继承死者的遗产。
黄金虎此言一出,众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了。
但是,此时此刻没有人敢帮陈烈说一句话,就连宁采臣派来的书吏也躲得远远的。
陈烈什么话也没说,冷眼看着黄金虎他们表演,就好像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。
黄金虎的身边站着一个青年,相貌与黄金虎颇为相似。
黄金虎向青年使了个眼色,青年立即来到陈烈的面前:“小子,我是黄明山,郑成郭是我的义父。把你的衣服脱下来,让给我穿!”
陈烈没有脱下孝服,而是回身又拿了一套孝服,递到黄明山的手里,并且主动帮他穿上。
磨盘山这帮人顿时得意洋洋,好像看到了数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在向他们招手。
灵棚附近的其他宾客看向陈烈的目光就变了。
在他们看来,这小子也太怂了,起码也应该抗议几句,哪怕挨一顿打也不能输嘴,否则,如何能让郑家小姐托付终身。
黄明山穿好孝服,看到陈烈身上孝服居然没有脱,就大声催促:“孝服既然由我穿了,你小子就没有必要在这里了,还不脱了衣服,抓紧滚蛋!”
陈烈一本正经地说:“你和我都披麻戴孝,但是身份不一样,我是以女婿的身份披的,你是以孝子的身份披的。我是给岳父郑成郭戴孝,你给我的四个大舅子戴孝!”
他这么说,就等于把黄明山当成他的晚辈。
很多反应快的宾客都掩口而笑。
黄明山先是一愣,接着火冒三丈:“小子,你找死!”
话音刚落,黄明山就长剑出鞘,直取陈烈的咽喉。
陈烈后退一步,亮出玄铁枪,一枪刺出近百个枪头。
黄明山眼前一花,已经被长枪刺透胸膛。
黄金虎只有这一个儿子,平日里难免溺爱,在练功上也略有放松。
这次,他带着儿子出来历练,没想到就此绝后。
“我儿、我儿,你死得好惨啊!”
黄金虎抱着儿子的尸体痛哭,跟着他前来吊唁的几条大汉立即将陈烈团团围住。
陈烈用身上的孝服擦去枪头的鲜血,环顾四周,冷哼一声:“哪个不怕死的,就上来吧!”
一个光着脑袋,脸上有好几道伤疤的大汉抢先说道:“小子,你杀了我侄儿,我要你赔命!”
“刀疤”手使两把大锤,在攻击陈烈之前,先将大锤互相撞击两下。
只听“当当”巨响,几乎所有人都捂起了耳朵,连连后退。
除了“刀疤”外,只有两个人岿然不动。
一个是黄金虎,一个是陈烈。
音波传入陈烈的耳朵时,他体内的灵气自然就护住了耳膜,让音波弱了十分之九。
“刀疤”一惊:“看不出啊,你小子居然是筑基境的!”
陈烈看着“刀疤”,就像看着一个死人:“你现在看出来,已经迟了。到下面去陪你侄子吧!”
说着,他长枪再次刺出,这次直接幻化出一千个枪头。
“刀疤”的大锤本来就挥动不灵,根本防不住陈烈这么多的枪头,眼看着就要死于枪下,他大叫一声“大”。
那大锤的体积突然变大,犹如一面盾牌挡在“刀疤”的身前,把陈烈那么多的枪头挡得严严实实。
陈烈嘿嘿一笑,把近千个枪头合而为一,然后全力一枪刺出。
只听“锵”的一声,烈日之下,仍然能看到火星四溅。
他这一枪刺在大锤上,大锤受此重击,突然飞起,撞向“刀疤”。
正洋洋得意的“刀疤”冷不防被大锤撞个正着,他闷哼一声,身子倒飞出去。
待“刀疤”落地之后,已经是七窍流血,奄奄一息。
黄金虎一摸“刀疤”的脉门,就面色沉重:“老三没救了,他的内脏全碎了!”
“大家并肩子上!”另外几个大汉听了,再一次围了上来。
不过,谁都看得出,他们是色厉内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