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的王皇后听了也觉得不快,这高阳是皇室公主中最为骄纵恣意的,当年与辩机和尚闹出的丑事传遍长安城,先帝为保皇室脸面,将辩机腰斩,高阳竟就此生了怨怼,先帝丧仪之上也不见哀容。
如今她公主府中更是豢养了不少男宠,坊间传言尽是些倡优僧道之流。如此不孝不贤的女子,若不是生在皇室,早就被天下人唾弃了。到了如今她还不知收敛,穿什么百鸟朝凤的凤羽裙,她一个公主,朝的哪门子凤?
皇后知道李治素来也不喜这个妹妹,正要说她几句,只见门口又来一个小内侍,将外头萧筱说的话原样学了一遍。
李治这回坐起身来,“禽兽衣裙?鸡毛掸子?这是淑妃说的?真是…”
也对,这个女人向来胆子大的很。
皇后敏锐地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,和语气中透露的调侃。
心中不由酸涩,她本想说淑妃这般太放肆,不得体,但话到嘴边却如同堵住了一般,哪怕在她看来淑妃有这么多不好,可陛下他喜欢,不是吗?
“齐秉义,你去外面看着些,大过年的,莫让高阳搅和了。”
“老奴遵命!”
齐秉义何许人也,立刻明白了陛下的言外之意,护着些淑妃,莫被那混不吝的高阳公主欺负了。
于是就有了之前那一幕。
坐到席位上的萧筱一边和苏青青聊天,一边还要应付过来攀谈的外命妇们。
很快,郑贵妃,杨德妃,冯婕妤,杨美人等后宫妃嫔们都陆续到来,还有留在京城的王爷公主等李唐宗室,萧筱注意到,有个看着身份高贵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高阳公主的坐席前,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“苏妹妹,那是哪位王爷?”
“姐姐不认得了?这是吴王殿下呀。”
吴王,吴王李恪?明白了,就是受高阳公主连累被污蔑谋反的倒霉蛋。
“濮王被先帝支到均州去了,如今还在京城的,陛下那一辈的兄弟中,以吴王居长,因此陛下封了他作司空,很是礼遇呢。”
礼遇?萧筱心下发笑:就这俩,还没萧淑妃活得长呢。
“吴王和高阳公主的关系很好?我记得他们不同母,年纪差的也不少。”这都好半天了,两人还坐在一块窃窃私语,吴王妃一个人待在一边,瞧着很是尴尬呢。
苏青青也有些疑惑:“我也不知,或许,吴王是和高阳公主的驸马交好?”
驸马?对了,房遗爱呢?
萧筱伸长脖子一看,才在高阳公主旁边的坐席上,看到被挤到一边的驸马都尉,房玄龄的次子,房遗爱。
他容貌生得不错,也算白皙俊秀,只那一双眼睛总滴溜溜地乱转,高阳偶尔和他说句话时,他脸上还会堆出貌似讨好的笑容,莫名显得猥琐又油滑。
眼看人到的差不多了,齐秉义才站出来高声唱道:“皇上驾到!皇后驾到!”
殿内众人连忙起身行礼,山呼道:“参见陛下!参见皇后娘娘!”
李治与王皇后都身着礼服,隆重登场。
“诸卿平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