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没有想到,今年的闻喜宴如此别出心裁。
亲眼见证新科状元郎的大型社死现场,吃瓜群众都吃撑了。
唯一不满足的是在楼上的萧筱。
她急得抓心挠肝,“郑琅被救起之后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底下好热闹啊!”
吃瓜都没赶上前排,这不气人嘛。
直到李治召来一个侍卫,把下面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,她才傻了眼。
“陛下,你怎么办到的?”
那个肚兜好说,可是亵裤……难不成郑琅还有异装癖的爱好?
“这个郑三郎本就是个日日流连烟花巷的纨绔子,他最近迷上了平康坊名妓金奴儿,连参加闻喜宴的前一夜都在和对方厮混,郑家见得了状元也并不管束他。”
“他昨晚与妓子胡乱,不但在小衣上留了些淫词艳曲,还交换了衣物。朕不过是将计就计,让他醉地深了些,又使人拿走他的贴身衣裤,等到了今早要去拜见主考官的时候,郑琅才被仆下叫醒,本就宿醉慌乱,时辰又来不及了,所以就……”
萧筱光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好笑,“陛下,你也太损了。”
“嗯?”
“没事,是夸陛下您英明神武,居然想得出这种办法。”
李治没好气地瞪她一眼,当我听不出好赖话吗?
“之前看他落水时,我还以为陛下一时冲动,想要了他的命呢。”
“朕不会让他顶着状元郎的头衔去死的,他还不配。更何况,钝刀子磨人,才更有趣味不是吗?”
刚当上状元,就在万众瞩目的闻喜宴上闹出这么大的笑话,郑琅的前途堪忧,这个丑闻日后会成为他一生的阴影,的确又损又狠。
“陛下接下来还打算怎么做?”
“郑家敢拿那种江湖伎俩来欺君,朕自然要回敬一二,就看他们接不接得住了。”
闻喜宴过后,流传出来的两首诗,都在长安城爆了。
一首是骆宾王的《帝京》,京城学子几乎人手一篇,一时洛阳纸贵。
另一首热度更高,简直满城疯传,就是出自郑状元的《寄金奴儿》,这首“肚兜诗”造句之香艳,用词之下流,都让人叹为观止。
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
郑琅去闻喜宴本是要露脸,结果真把屁股露了出来,这下是彻底火出了圈。连带金奴儿的身价也水涨船高,五陵少年争相一睹芳容。
各大茶楼书肆也趁机跟风,《状元与花魁不得不说的二三事》、《多情公子薄命奴》等话本书目风靡坊间。
素来清高自傲的荥阳郑氏,在人们心中也被拉下神坛。
说什么百年世家,教出来的儿郎别的文采平平,写淫词艳曲倒是个中好手。由此可见,这郑家也是藏污纳垢之所。
当然,也有别的世家试图为其遮掩,但这事热度太高,在场的知情人也太多,免不了添油加醋,一传十十传百。连状元郎身穿的菊花小亵裤,也成为了一时爆款。
郑纶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儿子去个闻喜宴,被抬着回来不说,还闹出这么大的丑闻,真是把祖宗的颜面都丢尽了。
老御史说到做到,第二天的朝会上直接上书弹劾,但凡有官员为郑家说话,还不等李治开口,老御史就用三寸不烂之舌给怼了回去。
更难得的是,这次御史台全体出动,包括御史中丞袁公瑜在内,把郑琅从头到脚都贬了一遍。
长孙无忌等人见状也改变策略,承认郑琅私德不修,但恳请陛下给年轻人一个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