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家闹得不可开交,郑琅却是乐不思蜀。
他本就是风流浪荡子,之前与萧家说亲也是父母之命,如今亲事黄了,他反而乐得轻松。加上前途无望,他干脆破罐破摔,整日到平康坊瞎混。
之前他那首肚兜诗虽然在仕林中为人鄙视,但凡事都有两面性,他就此在秦楼楚馆中打响名号,不少行首花魁争相邀约,还因此结交了一批自诩风流的狐朋狗友。
最近他结交的一个相好,是金玉楼的头牌柳芸儿。
厢房内,郑琅身上的袍子衣襟大开,蹀躞带也被扔在一边,歪斜着身子靠在罗汉榻上,手上还打着拍子,眼神炙热地看着眼前的美景。
柳芸儿浑身上下只着一层绯红薄纱,赤着双足,正在为他跳绿腰舞,长长的水袖甩过,她侧身弯腰回眸,细细的腰肢弯折出让人遐思的弧度,眼神更是如钩子一般。
一舞毕,柳芸儿如同没有骨头般依偎在郑琅怀里,娇声道:“郎君,怎么这两日都没来看芸儿?”
“还不是萧家那个十三娘,闹得满城风雨,害得我也跟着丢人,被拘在家中好几天。好在终于和她退了亲,我便立即赶来见你了。”
“芸儿本来还担心,等郎君成了亲怕是就不好见面了,没想到,那位萧家娘子倒是做了件好事。”
“不说她了,扫兴。”郑琅的手一直在她的细腰上摩挲,“好芸儿,上回那个宝贝还有没有?”
“郎君说的是这个吗?”
柳芸儿扭了下身子,像条鱼般从他怀里滑了出来。随后打开案几下的小暗格,摸出一个锦盒打开,里面有好几颗丸药。
纤纤玉手拈起一粒,送到郑琅的唇边,“这逍遥丸金贵的很,若不是郎君,奴家可不舍得给人。”
郑琅就着她的手一口吞了丸药,舌尖扫过手指,一边扣紧了她的腰肢,轻佻地笑道:“的确是个好东西,助兴又提神,待会你可别哭。”
“郎君……”
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
又过了一个月。
皇宫里,秦二正在向李治汇报最新的进度。
“逍遥丸已经设法让郑琅服下了,最近他开始出现成瘾症状。”
“很好。”李治放下手里的奏报,冷笑道:“李晃所用的阿芙蓉,是来自郑观音在郊外的秘密庄子。郑家女做出的药,自然该让他们郑家人尝尝,这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
“陛下说的是。”
秦二又想起一件事来,“回陛下,高阳公主如今已日日离不开逍遥丸。此外,吴王此前打猎受伤,公主探病时送了不少逍遥丸过去,如今吴王似乎也成瘾了。”
李治想起之前与吐蕃使团马球赛时,弓马娴熟的李恪却表现欠佳,这才明白他是受了药物影响。
心中更加升起一丝后怕和愤怒,差一点,被下药毒害的人就是自己,若不是萧筱……
“吴王就一点没起疑心?没怀疑到高阳头上?”
“据臣观察,吴王府近来请了不少大夫,除此之外,倒没见吴王有什么别的举动,与高阳公主府的交往也一如既往。”
李治想了想,才道:“先不必管他。”
“是。”
“濮王那边有新的消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