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在长安贵女中,一直有这等风气。”李治摇头道:“少数人是真的痴迷宗教,大多数女子,只是借此逃避嫁作人妇的命运。”
萧筱明白了,她想起了唐代着名的女道士鱼玄机和李冶,两人都是美艳绝伦,才华横溢,却也只能躲进道观,逃避现实。
“陛下有没有想过,她们之所以宁愿遁入空门,是因为世俗没有更多的选择。天下女子,无论是穷是富,地位是高是低,是满腹才华还是目不识丁,都只有嫁人这一条路。”
萧筱有些失落,“她们不能外出求学、入朝为官,懂得再多、学得再好,也只能困在那一方小小宅院当中。若不幸再嫁一个志趣不合的丈夫,那便更是度日如年。”
“若换作是我,与其盲婚哑嫁,倒不如也去出家,自己清净度日也就罢了。”
刚说完,脑袋就被敲了一下。“怎么?你和朕志趣不合吗?还想着出家,你每天无肉不欢,能坐着就不站着,能受得了清修的苦?”
被无情戳穿又懒又馋的咸鱼本质,萧筱捂着头委屈道:“就是打个比方,比方!”
李治又瞪了她一眼,“你可知道,有些名门贵女,乃至宗室郡主,都是借出家为名,修一座道观豢养面首,纵情作乐。”
萧筱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:还有这种好事!?
所以说,穿越就像投胎,人家在大唐穿个公主郡主,可以直接养男宠开后宫,每天翻牌子;她穿成个嫔妃,还是个被正史盖章“惨死”的嫔妃,每天就只能周旋保命。
老天不公!
她一时心驰神往一时遗憾不满一时又咬牙切齿,根本没注意,李治的脸已经渐渐黑了。
“在想什么?遗憾没能养个面首?”
“对~~”萧筱全身上下,就一张嘴反应最快。“对这种行为,我表示强烈的谴责!”
李治捏着她的脸颊,恨恨道:“你就哄着朕吧。”
“陛下,我说真的。”萧筱握了他手,正色道:“她们会这样,并不是天性放荡。很多女子只是不想被世俗束缚,成为男人的附庸,但又无力改变,才会放浪形骸,随波逐流。”
“如果有机会让她们一展所长,兴许就能找到人生的价值和目标。”
李治笑着看她,终于回过味来了。“你和朕东拉西扯这么久,就是为了说这个吧?”
“陛下可还记得,我说过在我那个时代,女子也能读书、考试、做官?”
“朕记得。朕还说过,兴许大唐以后也能变成这样。”
萧筱眼睛亮了,“陛下的意思是?”
李治长眉一扬,意气风发。“既然要网罗天下之才,又何必拘泥男女呢?国子监中有律学、书学、算学,自然也可以有女学,所谓有教无类,唯才是举。”
“陛下早就有此打算了?若女子也能入学读书,她们是否也能参加科举呢?”
“别急,一步一步来。”李治揽住她的腰,轻轻拍了拍,“朕的确早有建女学的想法,但若贸贸然提出,一定会被朝臣反对。所以,还需要制造一个契机才行。”
萧筱这才从兴奋中冷静下来,开始苦思冥想该如何破局。
“这件事先放一边,咱们先来算算账。”突然,她腰间一松,束腰的玉扣被解开了。
“什,什么账?”
李治的手指拉开她襦裙的系带,慢条斯理道:“自然是,你想豢养面首的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