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秉义和海棠等人对视一眼,抱起捂嘴偷笑看戏的元娘,直接往旁边去了,把空间都留给陛下施展。
“在下对娘子一见倾心,敢问娘子芳名?”
一瞬间的惊艳过后,萧筱终于回过神来,到这时她哪里还不明白,今天这一切怕都是李治安排好的。
狗男人,吵架冷战的是他,现在又来给老娘整这死出。
萧筱一边在心里骂,一边又觉得眼眶发胀,心头发热。为了掩饰失态,她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“哪来的登徒子?本小姐已经嫁人了!”
她肯回应,李治便觉得心头雀跃。“那娘子的夫君是何人?竟如此有福气?”
不想,萧筱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容僵了。
“不是什么好东西,狗男人一个!”
果然,当着正主的面骂人,就是解气。
“身子弱,嘴又毒,心眼小,爱记仇,怕疼怕苦又娇气,还爱翻旧账,一吵架就冷战,真是讨厌死了!”
萧筱口若悬河,历数他的罪状。可骂着骂着,眼睛却不知不觉湿润起来,视线也模糊了,她抬手去擦,却越擦泪掉得越多。
李治的神情从错愕到心疼,忍不住伸手拥她入怀。萧筱还挣扎着握拳打他,“放开,都说我名花有主了!”
“既然这人这么差劲,娘子不如离了他,和我在一起吧。我保证,一定不会像他这般,辜负娘子。”
这是干嘛?自己挖自己的墙角?
萧筱又想笑又心酸,一张嘴眼泪又落了下来。
“可是,可是我舍不得。”她干脆放弃挣扎,埋在他肩头,大哭了起来:“你这个混蛋,就会欺负我……”
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,李治收紧双臂,在她耳边一声声哄着她:
“是我不好,我错了。“
“小小,别哭了。”
萧筱才不管他说了什么,埋在他怀里哭得很专心,将这些日子心里的郁结和思念通通化作眼泪,释放了出来。
街对面一座酒楼的二层雅间,窗户大开着,四大一小看得津津有味。
元娘看到后头有些担心,“阿娘怎么还在哭?阿耶真没用,哄了这么久都没哄好。”
齐秉义仿佛找到了共鸣,“大公主说的极是。陛下骂人的时候嘴快得很,哄人的时候就不好使了。”
这种胆大包天的发言,惹得裴五多看了他两眼,几番欲言又止。
算了,想来也是这些天齐中官被陛下压榨得太厉害,就当没听见吧。
茉清看得目不转睛,低声跟海棠说:“娘娘真厉害,刚刚还打陛下呢。”
海棠挥挥手,“没事,小场面,你以后就习惯了。”
昏天黑地地哭了一场,萧筱终于冷静下来,抽噎着在他衣服上蹭干净眼泪。抬头一看,旁边路过的行人,都对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,而离两人最近的面具摊摊主,表情更是一言难尽。
怎么每次跟他在一起,都是这种社死现场?
萧筱赶紧抓过兔子面具戴上,还不忘从荷包里拿出两个银锞子放在摊子上,“抱歉,耽误你的生意了。”
摊主都看直了眼,连连摆手:“娘子客气了。”
李治握住她的手,也朝摊主点了个头。
直到两人走远,摊主一边掂量着银锞子,一边心里琢磨:听刚才那小娘子的意思,这是要抛弃那讨人厌的丈夫,跟这位一见钟情的郎君双宿双飞了?
啧,真是看不懂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