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都络绎进了门,只有袁思莹主仆落在最后。
“等一会,皇后若要你作证,就按照我教你的说。”
玉罗忙点头,胆颤道:“充容,奴婢有些害怕。”
“别怕。”袁思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,笑容很是亲切。“等你办完了这件事,今年我便给你报病出宫,物色个好人家,再赔上一副厚厚的嫁妆,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。”
这后宫实在是波谲云诡,步步惊心,玉罗早有出宫之心,根本受不住这份诱惑。
“多谢充容,奴婢一定不负所托。”
……
李治一坐定,便发问道:“好了,冯婕妤,你先来说说看,你口中的人证指的是谁?”
“回陛下,正是袁充容和她的贴身侍女玉罗!”
冯薇将她在皇后跟前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,萧筱这才明白,原来是袁思莹这边出了问题。
只是,她在这场风波中,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?
“袁充容,你怎么说?”
袁思莹一脸惊诧地深深拜倒,“陛下,冯婕妤所说之事,妾毫不知情,更不是什么人证。”
“袁充容,当着陛下的面,说话可是要负责的。”冯薇瞥她一眼,吩咐道:“绿醅,你来向陛下禀告,玉罗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?”
绿醅战战兢兢跪下,她的说辞,和冯薇一般无二。玉罗低着头,却一口否认:“启禀陛下,奴婢没说过这些话。”
冯薇没想到,连她的胆子都这么大,竟然当庭翻供。“你们!你们主仆二人,竟敢在陛下面前公然撒谎!?”
王皇后心中一急,被柳氏拍了拍,才勉强按捺住脾气,扮起了红脸。
“玉罗,你只是一个小小宫婢,若想保全自己,将听到看到的事情如实说出来就行。若是受人威胁,不必害怕,大可在本宫和陛下面前直言!”
玉罗颤了颤,还是坚持道:“奴婢,奴婢什么也没看到,什么也没听到。”
“本宫看你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王皇后的耐心告罄,拍着扶手,半是威胁半是警告:“若再砌词狡辩,就把你送去宫正司大刑伺候,看看你招是不招!”
宫正司那是什么地方,普通宫人进去,哪个不脱层皮。
“皇后娘娘饶命!”玉罗似乎是真的怕了,吓得吐了实话:
“当日奴婢只是无意经过,听到淑妃和贤妃在说话,就听到两句,但事后充容让奴婢不要说出去……”
“玉罗,你住嘴!”袁思莹狠狠扇了她一巴掌,后者捂着脸,哭着磕头:“充容,奴婢对不住你,但奴婢真的害怕。”
王皇后露出得意笑容,指着她厉喝:“袁氏,你竟敢教唆宫婢欺君,可知这是罪名?”
“陛下,娘娘恕罪。”袁思莹眼中含了眼泪,跪下请罪:“淑妃姐姐数次救过妾母子二人的性命,贤妃也素有侠义之风,妾觉得她们不会做出这种事的,肯定其中有什么误会。”
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皇后,“原来如此,袁充容,是因为萧淑妃对你有恩,你才教唆玉罗改口,欺瞒圣上,是也不是?”
袁思莹明显停顿了一下,看了眼萧筱,又看了眼李治,一脸为难却仍是摇头,“妾不知皇后娘娘在说什么,还请陛下明鉴。”
“因小恩而负大义,你真是糊涂!若真如你所说,贤妃和淑妃都是无辜,那搜出来的这些信件和情诗又从何解释?”
她刚刚的犹豫,让王皇后受到极大鼓舞,更加肯定自己所想,转身将那沓纸张呈给李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