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临近过年时,李治又收到一个重磅消息。
“你有了?是什么意思?”
李治看看坐在床上的萧筱,再看看她手指轻轻的抚着的小腹,难得一见得露出一副呆样。
“你说什么意思?”萧筱嗔了他一眼,“自然是你又要做阿耶了!”
英明神武的陛下直愣了足足半晌,才一屁股坐下,魂不守舍般问道:“确定了吗?”
“嗯,我这几日身上犯懒,怎么也睡不够,月信也…不太正常,便自己把了把脉,应当有一个多月了。”
“还是再确认一下,赶紧去叫太医令来!”李治到现在还没消化这个消息,这些年因为不想让小小再经历生育之苦,他一直都十分小心,却还是中招了。
“一个多月的话,那就是……”
萧筱红了脸,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,“你还说,不就是你喝酒那次?”
李治也记起来了,那壶蛇床子酒,他喝了大半,地拉着萧筱荒唐了一夜,当时情不自禁,有些没顾上,事后也没做补救措施。
说到底,还是抱了侥幸心理,不想竟一击命中。
“是我不好,小小,可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见他一脸懊恼地拉着她左看右看,萧筱便软了心肠:
“一切都好,九郎你别紧张。”
“我不紧张。”
话虽这样说,一直等到太医令过来把脉时,他都坐得笔直端正,双手放在膝盖上攥得紧紧的,仿佛既期待又害怕。
“恭喜陛下,恭喜娘娘。宸妃娘娘再度遇喜,有孕已一月有余。”
李治重重地呼了一口气,“宸妃的身体可还好?”
“臣正要说此事,胎儿稍稍有些不稳,敢问娘娘,近来可有什么异常?”
“前几日有少量出血,除此之外,本宫身体没有其他不适,劳烦太医令开几剂安胎药便是。”
“是,臣这就去开药。”
这两个大夫一问一答倒是气定神闲,李治听得面色大变,抓了她的手便问:“出血是什么时候的事?你怎么没告诉我?”
“当时以为是月信,后来觉得不对,这才自己把了脉。怀孕初期这也是正常现象,本就没什么大碍,告诉你作甚?”
“可你刚怀上就出血,日后生产时会不会也……”
想到四年前的凶险,李治还是忍不住心头一凛。
看着他的神情,萧筱也有些不悦,这孩子虽来得突然,但她知道后还是很欢喜的,他这个当爹的是什么意思?
“那九郎想如何?不要这孩子了吗?”
她本是一句气话,但见李治竟没立刻反驳,反而真的开始思考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你想都别想,出去!”
眼看着寝殿大门在自己面前重重关上,李治还是一脸懵的。
顶着外头的寒风和宫人们暗戳戳的目光,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,看了一眼左边的齐秉义,后者立刻就低头装鹌鹑。
心里却在土拨鼠尖叫:啊啊啊!一代帝王再一次被赶出自己的寝宫!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?
李治懒得理他,再看看右边的太医令,这位正准备脚底抹油:“陛下,药方已开好,臣先回去给娘娘煎药。”
“章卿先等等,把药方拿给底下人,先随朕去御书房,朕有话问你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