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红衣少年白眼，对着上头那个边给自己灌酒，边高吟乱说的疯女人，满脸不耐。

“你要是再不下来，徒儿就要告诉师兄，让师兄来管你了。”
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这女人就喜欢喝酒了，这些天老是抱着酒坛子自顾自地喝，也不管她那个徒弟怎么说。

如果不是怕水天归那小子又怀疑他，他才不会管她，任由她喝死了去。

一个仙门仙尊，怎么会嗜酒成性，整日浑浑噩噩的？

女子可不管少年在想什么，见下面有人喊她，终于舍得移开酒坛，轻笑了声，对少年的话不以为然。

“好徒弟，为师不过心血来潮，上个屋顶喝酒罢了，这些小事不必喊你师兄。”

要是喊水天归那小子出来，她这酒，还能喝吗？

闻言，少年立马被气笑了。

小事？

她说得倒轻巧，反正最后被怀疑的不是她，她当然无所谓。

还有，什么叫作心血来潮？她说说看，她这是第几次上屋喝酒了，还说什么心血来潮，她就不觉得脸红？

少年又气又怒，又不愿上去拽女子下来，所以还是站在那，打算不管她了。

她爱咋滴咋滴，他又不是她老子，凭什么要管她。

少年是不管了，可是除了他外，还有人管女子啊。

“师父——”

没等女子喝两口酒，平地一声怒吼直接把女子吓了一跳，她脚一滑，失去重心直接栽了下去。

下面，还站着一脸怒火的的少年。

少年皱眉，第一时间便想移动身体，以免被她砸到，结果女子虽然醉酒神智有些不清醒，但对于这事却是清醒得很。

她手一拂，直接把少年定住了，让他成为自己的人肉垫子。

“风凝雪。”

少年气急，但又顾及不远处朝他们赶来的白衣男子不敢解开这法术，所以硬生生挨下这一击，带着她一同摔到冰冷坚硬的地上。

“嘶…风…师父，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？”

少年咬牙切齿，眸底的怒火差点没把身前女子给烧着了。

她还不起来吗？

“啊？哦。”

女子杏眼半眯，整个人迷迷糊糊的，加上酒精作用她眼里的困倦更深了，但听到少年的话，她还是乖乖起身，不再压着少年。

见状，少年怒火少了一点，正当他以为女子不会再压着他时，结果她脚一滑，又压了下来。

“师…父…”

要不是水天归匆匆赶来拉起女子，少年怕是忍不下这口气，当场把她掐死。

什么神器，什么开启封印，他堂堂一个魔君还要受这个气，他不干了。

可惜啊，少年心里想是一回事，表面上又是另一回事。

“师兄，师父喝醉了，我们把她带回去吧。”

语气恭敬，尽显兄弟之情。

白衣男子没有怀疑他，只是点点头，便和少年一起把女子扶到房里去了。

风一吹，男人从回忆中清醒过来，他掩下眼中情绪，不再回想，而是回到寝殿。

*

“师兄，我想去找她。”

轻云殿中。

“我不会同意，你这是去送死。”

“可是她需要我。”

良久，有人轻叹了口气。

“师弟，仙门更需要你。”

“……”静默不语。

“咱们师兄弟千年，我最是知道你对她的情感，可是铭师弟，仙门需要你，天下也需要你。”

这一次，蓝衣男子没有再开口了，他垂着头，其他人看不到他脸上情绪。

青衣男子没有再劝他，而是转身离开了，留他在那里好好想想。

仙门、天下和她，孰轻孰重，他相信他能做出正确的选择。

殿内的烛火跳跃，有一阵微风已经将其他蜡烛扑灭，只余一盏在那里亮着，微弱烛火的照耀下下，男人眼里的挣扎尤在。

风凝雪，我真的要放弃你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