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红灯笼高高照,喜烛燃燃,在阎夜的强硬手腕下,三日后暮玄殿迎来了它主人的成婚之宴。
殿内殿外,众魔头阴沉着脸,面带不快,如果不是阎夜的死令恐怕他们早就走了。
也是,这魔和仙门人的婚宴谁爱来谁来,反正他们不来。可惜,迫于阎夜,最终他们还是来了。
和外面的被迫不同,喜房内的氛围可算是温馨甜美,尽管看起来带着些不愿,但起码也比外面的好多了。
和襄芩一样,哑儿面含怒气,带着高傲倔强地反抗这门亲事,她不愿嫁给他,她不喜欢他。
阎夜抿唇,并未因哑儿的态度感到生气。
他知道她不会喜欢他,但现在在他魔窟在他的地盘,她不嫁也得嫁,今生今世,永生永世,她都只会是他的妻子,他的女人。
“师父,过来,今天是我们大婚之日,很快你就是我的娘子了,我们好好过日子,你安心当我的新娘子好不好?”
“住口,阎夜,你看清楚,我是你师父,你难道想传出去被人耻笑吗?”
“师父,你觉得我一个魔君,还会怕天下人的碎言碎语吗?”
“你……”
趁哑儿不注意,阎夜上前,一把擒拿住她的手,倚着她的脑袋,动作暧昧。
“师父,你可知道,徒弟等这天已经等很久了……”
男人的呢喃男人的温柔,都让怀中的女人一阵泪目,她咬唇,眼角不由流淌下一滴泪。
从那女人告诉她有关公子和她的一切时,她就知道公子喜欢的人就是她风凝雪而不是她哑儿,自始至终,她都只是她的替身,还是她拼命求来的替身。
公子喜欢她,念着她,视她为生命中的一束光,可为何,公子那样的人,那位风仙尊却不喜欢呢?
哑儿心中一片伤痛,她不知襄芩遭遇了什么,她也不会为其感到愤怒,感到同情,她只会为自己感到难过,难过公子喜欢的人不是她。
可是一开始她不是就知道公子喜欢的是温泉的那个女人了吗?
感受到身后那副身体离她越贴越近,越来越热时,哑儿闭眼,随即便是学那位仙尊一样反抗拒绝于他,只有学那位仙尊,学她怎样待公子,公子才会喜欢她,才会和她在一起。
此生此世,她都要和公子在一起,成亲、生子,一起白头,公子是她的。
“嘶啦——”
女子的反抗引起男人的不满,他禁锢住女子手脚,将她身上的衣裳撕破,粗鲁对待。
一路亲昵,一路被其动作掀翻的桌凳,红衣褪下,是两人的坦诚相见。
女子的挣扎反抗愈能让男人相信她就是他要找的人,红纱帐,人影浮动。
一夜覆雨翻云后,阎夜满意地抱着累得已然沉睡的女子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,终于,他终于拥有她了。
今后,她就是他的女人她的妻子,永远也无法离开他了。
黑暗中,男人摸上女子平坦的小腹,瞳孔漆黑,似在打什么主意。
床下,是散落一地的两人的喜服。
为了留下她,和她在一起,他甘愿换上自己为之讨厌的红衣,带着祈求,和人世间成婚的男女一样,着红衣,绣红盖头,在高堂前虔诚恳求上苍,只愿余生她能爱自己,能和他在一起。
神佛啊,你们可否能听到我的声音,让我美梦成真。
喜房之内,男人抱着怀中的女子,第一次睡得心安。
“你来,是为了什么?”
凤崖殿,襄芩看着对面一身伤痕的魅二,抿唇,问了他一个问题。
闯入君天下,闯到这里,他到底想要什么?
这答案显然不言而喻,襄芩是在明知故问,只想听魅二亲口说出那个答案,可魅二就是捂着伤口不说,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襄芩,眼神有些复杂。
“你是仙门仙尊,风凝雪?”
半晌,魅二才沙哑着开口,声音低沉,就连他也没有发现,他的声音竟带上了丝嘶哑和不平静。
是啊,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一只妖修,现在听到天归喊她师父,再一联想到阎夜带回去的那个女人,他会接受才怪。
襄芩垂了垂眉眼,没有否认,反问于他,“所以,你是想来杀我的?”
阎夜大婚,天下皆知,他身为他的手下这时候不去参加他的婚宴却跑来这里,还搞得自己这么狼狈,难不成真是来杀她的吗?
这话襄芩算是开玩笑的,可偏偏魅二却把它当真了,他脸色苍白,第二次像是发誓一样地向襄芩承诺。
“我不会杀你。”
哪怕他死,他也不会让她有一丝危险。
闻言,襄芩嘴角的笑意收了起来,她抿唇,深深地看他一眼,没说什么。
“事情已经过去了,以前的事就把它当作一场梦,梦醒了,所有事情都该回到原点。
魅二,你明白吗?”
哪怕心有异样,有幻想,有期待,但那份骚动不足以让襄芩放弃自我放弃她的任务和魅二远走高飞。
现在她是仙门仙尊,他依旧是那人手下,修仙者和魔本就是敌对,何来什么可能,而且他们原本,原本就没可能有交集。
襄芩心中黯然,但明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。
魅二面色更苍白了,他听懂了襄芩的意思,也明白了自己不该来此,他该离开,忘记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。
小紫终归不是他的啊,他也永远也牵不到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