铭锋气极,拿着折扇就狂扇,好像要把心里头的火气给扇出来似的。
哼,小人,又在他伤口上撒盐。
这两小只在斗嘴,而一旁的萧锐却是嘴角含笑,拿出帕子给襄芩擦汗,两眼温柔。
铭锋实在看不下去了,气冲冲地扭头不看他俩,他怕他再看下去,会被这两人气死。
襄芩没理他,而是拉着萧锐一起走进了客栈。
他爱咋滴咋滴,她才不管旁人怎么想。
铭锋一脸愤怒,但看着襄芩都进去了,他才勉为其难似的在自家徒弟和水天归劝说下进了客栈。
水天归和木染作无奈状,对他的脾气已经见怪不怪了,耸了耸肩,也跟着进去了。
无人发现,在他们身后的某个暗处,一黑衣男子悄悄将这一切收尽眼底,他看了眼客栈的名字,果决回去汇报了。
这是十年后襄芩和铭锋的第一次外出,也是他们一起出仙门办事,先前因原主和铭锋老是吵嘴,所以这两个没一次一起出去过,虽然说现在襄芩和铭锋也吵,但也不会动不动就打起来,所以夜如澜才派他们带弟子去参加惊蝉会。
惊蝉会,乃是七大仙门的创始人立下的比武会,目的就是让五大仙门弟子相互较量,相互切磋武功。
只有相互切磋,接触不同仙门弟子,才能让众弟子们领略武学,修为更为精进,各仙门间联系也更密切。
惊蝉会每一百年一次,恰巧又在盛夏举行,这次轮到了紫云山庄做东道主,但襄芩和铭锋此次先不去紫云山庄,得先去无极观一趟。
无极观观主和他们相识,此次观内开论坛参禅悟道,有来自不同道观的道士前来论道,观主邀仙门的两位仙尊前来听道,顺便也叙下旧。
他们和观主交好,不管怎样也得前去见他一面,再者,几日后就是观主的生辰了,他们也能顺道给他庆生。
进了客栈,要了几间房间,襄芩一行人便在客栈住下来了。
临近惊蝉会,客栈中和襄芩一样去紫云山庄的仙门弟子很多,见襄芩一行人到来,纷纷上前打招呼。
先不说对方是第一大仙门,再说人家这次可是派了两个仙尊出来,他们不管怎么着也得给对方恭敬行礼。
襄芩站在房间里往外看,看到客栈里不仅有自在阁弟子的身影,还有贺风堂弟子的身影,她视线不住移动,想找到月影楼姑娘的身影。
虽是搞不懂阿妖那位楼主是怎么想的,但两人起码认识一段时间,襄芩觉得他肯定不爱和正道打交道,甚至这次切磋会,他也不会来。
襄芩猜对了,阿妖确实没打算来这次的惊蝉会,这么多老头子在那里,他才懒得去那里听他们唠叨。
老头子,在阿妖心里,夜如澜也算是老头子。
不过话是这样说,最后阿妖还是来了,因为春枝说这次夜如澜不来,而是其他两位仙尊来,阿妖犹豫了,又听到春枝说惊蛰寺的那个老和尚不来,他改了主意,又来了。
瞥见客栈一处红绸缎,襄芩低头,有些想念影楼里的姐妹了。
她们对她很好,她想见到她们,看看她们如今好不好。
“凝雪,你在想什么?”
襄芩沉思之际,萧锐进来从背后环住了她。
他的气息萦绕在襄芩鼻间,不刺鼻,带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,襄芩微笑,回身抱住了他。
“没什么,我在想,没给你一个名分是不是委屈了你。”
虽说他们曾拜过天地,有过证婚人见证他们成亲,可他在仙门依旧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,弟子不知如何称呼他,师兄长老们老是连名带姓唤他,他这样留在她身边,始终是个尴尬的存在。
她在想,是不是在仙门也举办一场婚事,让所有人都能知道他们的关系,让他能名正言顺地和她在一起。
“凝雪,我不委屈。”
“只要能和你在一起,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萧锐摇头,低头抱着怀里的襄芩,神色认真。
能和仙门仙尊在一起,哪怕没有成亲他也不委屈,她一朵高岭之花,他能得到她,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,他只会觉得自己何其有幸,不会觉得委屈。
听到这话,襄芩的心像被一束阳光照耀,变得暖暖的,但她又想逗弄萧锐,于是眉眼弯弯,亲昵地挽着他的脖子。
“萧公子,你不要名分,是准备也不给我一个名分吗?”
“我一个女子,几乎全仙门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关系不一般,你要是再不娶我,他们岂不是在背后议论我?”
襄芩的话让萧锐一急,他着急,刚要反驳,结果就看到襄芩眼里的狡黠,又是无奈,只能宠溺地揽着她的腰,跟她解释自己的担忧。
“凝雪,你是仙门的仙尊,若是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成为你的仙侣,那才是被人议论。”
在仙门醒来,萧锐就忘记了一些事,他不知自己的来历为何,更不知自己姓甚名谁,他叫萧锐,还是襄芩告诉他的。
他喜欢她,同样也希望其他人不会因他而非议于她。
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,确实配不上君天下的风仙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