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我向许欢打探起安正午的情况:“正午他不用在国外做康复了吗?他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?”
我无比期盼着他能痊愈,许欢却是一声叹息,满面忧愁的回道:“身体上的一些损伤始终是不可逆的,他现在是在家里做康复,虽然能独立行走了,但还是有些虚弱,而且...跛足......”
是我太天真了,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,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乐观了,我居然还奢求他能尽快痊愈。
看着许欢落寞的表情,我安慰着她,也像在安慰自己,道:“正午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强很多,他既然能从下身瘫痪恢复到独立行走,也一定会慢慢痊愈,变得行动自如的。”
许欢说道:“现在他这种身体状况,局里的评估肯定通过不了,他只能被调去文职,不能再做刑警了,这是他最无法接受的......,为了恢复,正午每天都在坚持做着高强度的康复训练,他整个人都瘦了,这些苦,全都是因为我......”
我知道,关于安正午,许欢始终有着很大的负担,可这又何尝不是我的负担呢。
我不知再怎么安慰,默默的说道:“既然正午回来了,找个时间,你带我去看看他吧。”
许欢的神情又变的低落,我本想聊个轻松的话题,可提起安正午,让我们之间更为沉重。
......
高铁已经行进了5个多小时,即将到达天津境内,好不容易能与许欢待在一起,如果可以,我想尽量把这时间延长一些。
我对许欢说道:“一会儿到站了,你是要去事务所吗?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,然后我再送你过去。”
“我暂时不去那里,现在主任正在搬家,他又把事务所搬回西青了,要等全部搬好之后,才有我的地方住。”
可惜我现在也没了能让她落脚的房子,不然我就有望把我们相处的时间延长到一整晚了。
我无奈回道:“好吧,那我先帮你订个住的地方。”
我拿出手机准备订酒店,许欢阻止我道:“我不去天津了浩然,我就在高铁上陪你吃点东西吧,一会我补票直接到北京,去看看正午之后,明天我就回金华了。”
许欢始终被爷爷案件的调查牵绊着,看来她也没太多心思在这边多待,缘分帮我们偷来这半日相处的时光已是不易,她终归还是要匆匆离开。
离别总让人伤感,我握住许欢的手,看着她说道:“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,我克制的只是思念,但现在你回来了,你与我在相同的城市,我离开你一分一秒都会变成煎熬,这样吧,本来我也想去看看正午的,既然你时间这么紧,那我干脆也先不回天津,补票跟你一起去北京算了,这样我也能跟你多待一会儿,好吗?”
许欢在犹豫,她把手抽回,对我说道:“我有些饿了,我们先订点东西吃吧。”
对于我的感情流露,她似乎总是不愿给我过多的回应,我明白,我们之间的问题太多,当初安正午为了救许欢,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,这份感动与愧疚延续至今,一定让许欢很矛盾。
当初在病床前,许欢哭着让昏迷的安正午把自己带走那一刻,我的灵魂都被绞痛了。
虽然那时候她是失忆不记得我了,但许欢一直是个很理性的人,即使她还爱着我,可如果安正午一直不能痊愈,在责任与爱情之间,她会坚定的选择后者吗?
我不愿再想,我们彼此想爱着,却被各种事物隔阂着,我的心在隐隐作痛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