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外的景色和来时变化不大，现在是白天，整个城外的景色看起来居然还是幽冷的黑色，看起来阴森森的。

张道人带着江南来到离开城门约一里之外的地方，然后手一挥，一辆马车再次出现在师徒二人面前。

“好啦，上车后你就可以问一些问题了。”

张道人说道。

两人上车，马车在马夫的驾驶下，缓缓前行起来，不过马车并没有走在道路上， 而是往着西北方向行去，不过此时的马车，竟然在离开地面一尺左右的空中飞行着。

“师父，为何我用了破妄术，只能坚持十多个呼吸，就退了出来。”

江南询问道。

“十多个呼吸？”

张道人一惊，破妄术只是破妄，一般开个一两个呼吸就行了，主要功能就是勘破虚妄，知道眼前的事物是真是假，没有想到他这个弟子居然坚持了10多个呼吸。

这孩子的魂体有些强悍啊，简直太妖孽了。

“怎么了？师父？”

见师父疑惑，江南也好奇，难道破妄术不能持久吗。

“呵呵，破妄术只是勘破虚妄，看一眼就足够了，用久了会损伤神魂的。我们使用破妄术，只是验证事物真假，不是让你长久使用的。”

张道人解释道。

江南点点头，怪不得他双目刺痛，原来不用用久。

“那，师父，为何我看到的客栈以及街道全是残败不堪的，而且那些食客的食物，不是烂泥树根，就是死蛙死鸟，看着也太恶心了。”

江南觉得客栈内的食物简直太那个啥了，真是一言难尽！

“呵呵，阴间本就属于这个世界，脱离不开人世间，这么说吧，阴间就是地底被掩埋的城市而已，所以我们看到的阙城，其实在阳间的地下，自然带着腐朽之气、残破不砍。至于那些客人食用的烂泥树根，死蛙死鸟里面，蕴含着极大的阴气，你觉得都做鬼了，应该吃什么？”

张道人笑道。

“啊，原来如此。”

江南醒悟过来，是呀，都做鬼了，难道还真吃鸡鸭鱼肉吗？随即想起什么，再次询问道：“那为何在客栈内，没有用破妄术的时候，桌上都是鸡鸭鱼肉，看起来和世间一般无二？房子也是完整无缺的？”

“呵呵，这个问题问的好，阴间鬼魂他们和我们修道者看到的事物是不同的。就好比蚂蚁，对于蚂蚁来说，一间屋子可能就是他的全部世界，屋里点一盏灯，蚂蚁就会觉得那是太阳。”

“对于阴间的鬼魂来说，他们是魂体，看到的事物都是事物最初的形态。我们在元神出窍的时候，看到的事物和鬼魂看到一模一样，所以所有物品我们看起来都是崭新的。这是一种规则，天道规则！虽然天道不存，不过规则却没有消失，规则让你看到的，就是你看到的。”

“其实你在阳间，看到的事物未必是你看到的事物，对于鬼来说，说不定阳间的事物一样是残破不堪的。”

张道人详细的解说着。

江南听完若有所思，这个概念其实对于他来说并不难理解。

比如世界上的物品都有反光，黑色也好，红色也好，白色也罢，一切物体其实是没有颜色的，只不过是光线反射在眼中的一种感知而已。

佛曰：看山不是山，看水不是水！

其实就是说的这个道理，事物的本身只是人在大脑中的一个意识而已，鬼魂在阴间看到的事物，和普通人在阳间看到的事物样子是一般无二的。

只不过反馈在这些鬼魂的脑中的事物是不一样，比如鬼魂看到的死鸟就是一只鸡，而正常人看到的死鸟，那就是一只死鸟。

张道人看着江南若有所思的模样，知道他已经听懂，其实这个对于大部人来说，特别是一个孩子来说，很难理解。

说穿了，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，就是你看到的事物，不一定是你看到的样子，等用破妄术破解后，才能看穿事物的本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