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武室内。

牧夜盘膝坐在地面上，愣愣地看着自己已经生长好的左手。

虽然上面残留的滑腻与弹软的触感，让人有些留恋，但他心中依旧是怒意勃发。

他抬起右手，手指不断点着左手掌心，像是黑道大佬训斥小弟时，恶狠狠戳着对方胸膛一样。

只听他怒斥道：

“好啊左手，你这个叛徒，我们辛辛苦苦忍受了半个小时断手的疼痛，就是为了给大家争取到一些休息时间。”

“结果你这个好色之徒，为了区区一点蝇头小利，居然背叛了我们，背叛了革命。你扪心自问一下，你对得起我们吗？”

“说，你背后还有没有同党，立刻如实招来，不要逼我严刑逼供。”

左手沉默片刻，说道：“老大，不是我不招，只是我背后的人来头极大，你惹不起。一旦说出来，势必会引起国家动荡，人心不稳。所以我觉得还是不招为好。”

牧夜闻言，怒火更甚，他质问：“我就不信还有我惹不起的人，你尽管招出来，我倒是要看看，到底是哪个叛徒胆子这么大。”

左手沉默不语。

“你招是不招？”牧夜见左手不说话，当即是抡起右手，对着左手啪啪一顿猛抽，一边抽一边恶狠狠地说道：“招不招招不招招不招？我就问你招不招？”

左手扛不住酷刑，终于是招了：“别打了别打了，老大我招了，我全招了。”

牧夜：“说，是谁？”

左手：“是二哥。”

“什么？居然是他。”牧夜脸色顿时变得凝重无比。

“你看吧！我就说你不能拿他怎么样。”左手鄙视道：“何必自找难看呢？”

遭受鄙视，牧夜勃然大怒，立刻掏出一把剪刀：“可恶，今天就让你们知道，谁才是老大。”

说着便是举起利器，准备剪除老二这个败类。

可就在这时，被他派遣出去剿灭叛徒的右将军，居然一动不动。

“可恶，右将军，你也想反叛朕吗？”

“末将不敢，但此事……恕难从命。二太子乃是国之栋梁，身负繁衍大业，一旦剪除，社稷动乱，举国皆叛啊！”

“可恶！反了！都反了！”

牧夜气得大口喘气，但突然又像个被戳破了的气球，瞬间干瘪下去。

他叹声道：“朝堂之上奸佞横行，禁军不遵皇令，国事艰难至此，朕已无能为力了。”

“噗呲！！”

忽然间，身后传来一声绷不住的笑声，但随即又憋住了。

牧夜吓了一跳，回过头，发现云上玥站在身后，面无表情。

旁边还有晴霁，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，刚才的笑声就是她发出的，

牧夜结结巴巴道：“你你你，你不是去洗漱了吗？而且，你走路怎么没声啊！”

云上玥淡淡道：“故意的，看你在这嘀嘀咕咕的，感觉是在说我坏话。另外，靠这么近你都没发现，如果是敌人你怎么办？警惕性太低了，之后要多训练一下。”

她神色如常，不过看她耐心解释的举动，心情应该很不错。

“你们看了多久？”牧夜试探性地问道。

“全程。”云上玥回答道。

“额……”牧夜神色一僵，这就尴尬了。

云上玥目光向下微微下移，语气玩味道：“皇上若是真觉得二太子势大难治，本后倒是可以帮你清君侧。”

“咳咳！！！”牧夜剧烈咳嗽了几声起来，神色变得严肃起来：“我现在要认真修行了，请不要打扰我。”

“不急，先报告一下目前的进度。”云上玥淡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