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看我这孩儿长相文静,
其实他最爱舞枪弄棒;
可惜李某为了生意,整日四处奔波,无暇调教我这孩儿!
若是孙兄弟不弃,可愿意留在我李家庄做我庄内教头?
如此以来,也能让小儿拜你为师,学些手段;
当然,日后不论孙兄弟什么时候想走,李某不敢阻拦半分……”
孙安急忙拱手说道:
“既然李庄主厚眼相看,小人正好居无定所,愿意留在李家庄效劳;
只是这教头之位,小人万万不敢当;
更不敢误人子弟,做公子的师父……”
“就以李庄主的扑天雕这个名号,若是想请一个教头的话;
天下英雄那个不趋之若鹜?”
“哈哈哈……
孙兄弟说笑了!
区区贱名不足挂齿……”
李应听了孙安夸赞的话,心里还是非常舒畅,不由得开口笑了几声……
随着三人再次叙话,李凌才知道孙安怎么和父亲走到一起了。
今年河北旱灾,大半年都未曾下过一滴雨;
河北百姓不仅颗粒无收,还要应对官府的横征暴敛。
自古燕赵多壮士;
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被官府逼的走投无路;
只能纷纷逃进山里,做起了无本的生意,使得原本干旱的田地更加荒芜……
据说一个唤作田虎的河北英豪,趁着这次天灾;
收拢吞并了河北、山西的多路山头。
如今已经成了气候。
孙安家里原本还算殷实,再加上他武艺高强;
一般的宵小山贼还真不敢正眼看他孙家……
山贼不敢动他孙家,但官府敢动啊!
收不到税赋的官府,把眼光看向了孙家;
官府随便给孙家罗织了一个罪名,便将孙安的父亲给抓了起来。
可怜孙安的老父亲一辈子安分守己,那里经受过这种惊吓?
他被官府衙门内的押司一番威逼利诱之下,稀里糊涂的签下了罪状。
官府拿了罪状之后,第一时间就查抄了孙家。
老父亲又羞又怒之下,一命呜呼……
孙安自然咽不下这口恶气;
他料理了父亲的后事之后,单枪匹马的提了两柄宝剑,直接闯进县衙,斩杀了欺骗父亲的那名押司;
在逃走的时候,又陆续把追击的几个衙役斩杀。
犯下命案的孙安,不敢停留,连夜带着妻子逃离家乡。
妻子跟着孙安一路流离失所,在半路上不幸染上了重症。
可怜孙安只是狼狈出逃,身上那里有多余的银钱给妻子瞧病?
他夫妻二人只能落魄的寄住在一家小客栈内;
孙安不仅为妻子的病情发愁,还为在客栈的房费担忧。
他就怕掌柜的把自己赶出去,更怕掌柜的认出自己,去官府告发了他!
也该着孙安走运,这一日到河北做生意的李应,竟然在这小店路过……
李应刚刚路过这家客栈的时候;
就看到店小二一蹦三尺高的呵斥孙安……
英雄气短的孙安唯唯诺诺,不敢对店小二反驳一句。
店小二如同挣开链子的恶狗一般,对着比他高一头的孙安指指点点:
“我说你这汉子;
我看你也是人高马大的,怎么就连这几天的房费都拿不出来?
你不要看我家掌柜是个菩萨心肠,就赖着不走!
你要是没钱,就赶紧带着你婆娘给我滚,免得她死在我们店里晦气……
再说了,你有手有脚,就是去做个苦力,也比赖了我们房费好吧?
我说你聋了不成?
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