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隔多少年,再次看到白婉茹沙雕的一面,宁珂不自觉破涕为笑。
这个女人总是这样。
明明长得温婉动人,一张嘴就暴露本性。
面对这样的母亲,万年前的楼云霄能保持冷脸,也是神奇。
一些万年前的记忆浮上心头,不再是那些痛苦血腥的画面,而是变成了那一方小院。
就那么几间房,种了几棵树,白婉茹在外面打铁,楼云霄贤惠地抱着被子,搭在外面晒。
他就心安理得地当一条狐狸围脖,围在男人的脖子上。
或者两只前爪扒着对方的脑袋瓜子,抓挠几下就把对方梳得整整齐齐的冠发给弄乱。
然后宁狐狸就会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,把狐狸下巴贴在楼云霄凌乱的发冠上嘎嘎笑。
这曾是让他感觉到极快乐的一段日子。
可之前尽数被那些血腥的记忆所掩盖,如今再想起来,不免眼眶酸涩。
“不伤心了就好。”白婉茹有意逗他开心,如今达到了效果,便把袖子撸下来,伸出两只手,按在宁珂清瘦的脸颊上,轻轻揉。
眸光温柔:“你看看你,这么多年来,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?以前跟我们一起吃饭,这张脸软乎乎的可爱死了,现在都瘦成这样了,让人多心疼。”
宁珂扁扁嘴,又被白婉茹揽过来,把他当个孩子一样,让宁珂靠着她的肩膀。
说:“阿珂,我不是你的梦,我是真实存在的灵魂,当初我把灵魂献祭给佛莲灯,算是因祸得福了,让我保留了这一半的灵魂,得以与你在梦中团聚。”
“但我刚恢复意识,对外界的了解还不太多,你能给我讲讲,这些年来,你都经历了什么,外界都发生了什么吗?”
她轻柔地抚了抚宁珂的银发,说:“还有你有什么心里话,都可以对我讲,在这里,我是你最忠实的倾听者。”
宁珂听到白婉茹的出现不是梦。
心绪震荡,垂在身侧的手,忍不住收紧。
良久,才缓缓放松。
用力抹了把再次湿润的眼睛,尽量平静地对白婉茹倾诉起来。
……
深夜,楼云霄来到山下,城池内。
那片之前南楼肆虐过的街区。
修士们正在清扫街道,安抚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