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位啊,你们就安心等着吧,陛下来了不就知道了。”
老态龙钟的诚意伯刘基,也插进了话来,提醒着自己这两个好友,不要妄猜圣意。
吕尚和解晋,这才闭上了嘴巴。
直到,一个时辰后,几乎已经到了夜半子时。
现场这些官员都快要站不住了,太监王半的喝唱才终于响起。
吱~呀~
奉天殿的殿门,才终于打开。
群臣就此入内。
六部尚书与督察院左史刘基,自然是在队伍的最前列。
“夜晚的奉天殿,更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口了。”
刘基身体不好,走两步一歇,在期间,他下意识抬头时,他忍不住就发出了这样一句感慨。
......
奉天殿内。
上位龙椅上,皇帝朱重八已经坐好了。
皇帝本该在群臣都站好后,才到场的,怎么今晚却?
几乎所有官员,都感觉到了内心的紧张,赶紧站好,生怕因此被罚了罪。
然而待他们站好后,发现上位的皇帝朱重八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。
为什么呢?
太监王半,给了他们题面。
“陛下旨意,从礼部尚书开始,后是工部尚书,兵部尚书,刑部尚书,吏部尚书,户部尚书!”
“依次总结当下政务处理情况!”
太监王半话毕,全场官员的视线,都转移向了礼部尚书解晋。
脑子一片懵的礼部尚书解晋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,赶紧去到最前方开始总结。
群臣队列中。
“刘公?以往除了特殊情况,都是我们户部最先上报条陈,怎么今晚这总结,却是反了过来?”
诚意伯刘基旁边的户部尚书吕尚,小心翼翼的小声问起了刘基的看法。
刘基感受着上位皇帝朱重八从表情中传出的冷意,自是猜到了一些真相。
但他也不敢明说。
只能带着怜悯和担忧,回到自己这个好友:
“吕公,一会儿你最好是报忧不报喜,总结自己的事务和烦心事越是繁多,才越能把自己摘出这个漩涡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户部尚书吕尚赶紧记下。
而礼部尚书解晋的总结,也差不多来到了最后。
“自西南诸国使臣后,礼部的重心,就转移到了《日月大典》的修撰。”
“礼部上下,皆尊故去国子监祭酒赵大贤的遗嘱,对此无不上心,用心......”
礼部尚书解晋是真的慌啊,怎么自己都快总结完了,还没有降罪下来呢?
礼部做错了什么吗?
......
“接下来,轮到工部尚书!”
“恩?”
礼部尚书解晋的官服已经打湿透了,就差滴水了,结果却听见了太监王半直接叫了下一个。
顿时,心里才踏实了下来。
与礼部无关就好啊。
“......工部按故去中原王遗嘱,对蒸汽机一直不断的进行着改良。”
“前几日,工部有工匠在高棉进供的一种名叫流泪的树上,发现了一种新的粘合剂。\
\经过不断的研究,我们发现,这种粘合剂如果经过特殊处理,用到蒸汽机上,可使得蒸汽机的密封问题几乎完全解决......”
工部尚书王正总结完,抬头见皇帝朱重八居然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,顿时心里也大喜,知道了没自己的事。
然后就是兵部尚书滕德风、刑部尚书秦勇力、吏部尚书刘松、户部尚书吕尚了。
他们的心情就没有解晋和王正这么好了。
因为每一次他们总结完,不仅仅没有解晋总结时,太监王半瞬间叫到下一位。
更没有王正总结时,皇帝的微微点头。
反而是看见皇帝朱重八的脸更黑了。
完蛋!是我!
四部尚书的心,都提到了嗓子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