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外。
“父亲,孩儿没有找到啊!城卫将军说,徐国公的大军已经开拔了一个时辰了!小兴中不会真的混进大军里去了吧!”
刘德左寻右问后,没有寻到小兴中的踪迹。
才跑到了父亲刘基旁边禀报,顺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。
“父亲?”
刘基听见自己的猜想,脸色没有半点变化。
刘德有些疑惑,看向了自己父亲盯着的......石头。
“孙兴中。”
“爷爷,德叔,小兴中想要成为赵叔那样顶天立地的人物,勿忧勿寻,待我回家......”
“坏了,父亲!小兴中肯定是混进大军北上了!”
“咱们快......”
“不用!”
刘基打断了刘德的话,摇了摇头。
他摸了摸在石头上刻下的,有些歪歪扭扭的字,然后就直接转身向城门回身。
没给刘德一点多余的解释。
“父亲......”
石头旁,独剩刘德。
他看着自己父亲,刘基的背影,总觉得这一刻,自己的父亲头发变回了黑色。
变回了昔日在军机帐中,挥斥方遒的模样。
再看石头上,小兴中留下的,歪歪扭扭但也入石三分的字迹。
“那我自己呢。”
刘德想到了自己,想到了,有什么让自己执着的东西吗?
莫名的。
刘德就想到了几年前,父亲刘基给他留下的那首诗。
想到自己父亲,和小兴中,好像都是因为赵府的存在,而慢慢改变。
“先开天者是他?”
“父亲在选择正道上,从来没有出过错。”
“开国前,选择了吴王,然后吴王成了当今的陛下。”
“现在,父亲又选择了赵府。”
“赵府要做什么呢?开天......开天......”
“有了!赵府现家主,是为东宫内阁议堂首辅,掌管天下民生,那我就入兵部!!!”
“我想不清楚,但父亲总是对的!”
刘德总习惯躬着的腰背,在这一刻,也直了起来。
再看向一旁的石头。
他的脸上,已经挂起了笑容。
“以往心生困顿有我,现在,袖手旁观没有我了。”
......
......
......
徐进所率的五万大军队伍。
“驾!小公子别乱动!”
“再乱动就别怪叔叔给你屁股上直接来一巴掌!”
一匹马上,有一个中年将军,有一个倒大不小的孩子,奇怪的组合。
这个组合从队伍大后方辎重营,吸引了许多奇异的眼光,一直到了中军位置才终于停下。
“吁!”
“大帅!义父!”
“末将手下从辎重营的运粮车上发现了一个小屁孩!”
“是诚意侯府收养的那个小公子!”
“什么?带上车来!”
马车挂帘被蓝羽掀开,孙兴中被他接过,一下子提上了车。
车内,很宽敞。
甚至可以摆下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,查看舆图。
徐进坐在主位,表情十分严肃。
加上蓝羽在打仗时,也是一副正经模样。
所以原本还不愿消停的孙兴中,到了马车里后,一下子就变成了乖宝宝,再不敢乱动。
“说吧,小屁孩儿,你藏到辎重营的运粮车里做什么?”
徐进先前正和蓝羽研究着女真的情况,正好现在换换脑子。
蓝羽见徐进的表情,自然也懂得配合。
唰!
“小屁孩儿!你可知道擅闯军伍队列,可是能斩立决的!”
刀,拔了出来。
对着孙兴中。
两个大人都准备看看乐子。
然而他们失望了。
孙兴中进了马车后就变得无比安分,明显是怕他们的威严的。
但此刻蓝羽把刀给拔出来。
孙兴中的脸色却半点没变,还是一副乖乖模样。
奇怪,太奇怪。
“小屁孩儿,你不怕?”
蓝羽不服输,比划着明晃晃的刀,挂起狰狞的笑意。
可惜,孙兴中还是没露出半点害怕的表情。
甚至,蓝羽还从他的脸上,看到了一点兴奋。
兴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