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有,我等都受到过赵大人的叮嘱。”
老朱面前的这几人听见老朱的问题后,不知道老朱内心打的算盘,他们相视一笑,脸上同样流露出了淡淡的骄傲。
毕竟,他们这些例外,可几乎都是百里挑一,甚至千里挑一。
赵征当时在放过他们的时候,都对他们进行了一番亲切谈话。
“赵大人也让你们当证人了吗?”
老朱笑着,话语里故意透露出明显的比较意味,手下也意识端起,靠近了自己衣怀的位置。
“赵大人当时单独对我说……”
最是靠近老朱的一个财主,脸上开始表现出回忆。
“说的什么?”
老朱默默靠近,想要听得更清。
错了,以前的他都错了,以前他想从赵征那里抓到把柄,怎么都抓不住。
他应该早一点到下面,说不定更早时间就能打破僵局。
“说的……”
看着老朱下意识的急切,几人只当他是好奇,并没有想太多。
“赵大人让我回去后,继续保持,好生对待佃户。”
“还会在圣武皇帝陛下面前,为我等进言,甚至彰以天下豪绅。”
“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只是做一些分类之事,甚至中间还犯下了欺瞒之罪,也能够成为天下表率。”
“圣府大人之体恤,实在让我对之前的胆小欺瞒,羞愧难当啊。”
这人脸上先是浮现出骄傲,然后是钦佩,最后透露出来的是自责。
“我等也是啊……”
然后他好像还引起了剩余几人的共鸣,一起发出了感慨。
“就……这?”
皇帝朱重八怀着满心的期待,等待着他们爆出一个大料,结果最后却结结实实的听到一堆自己最不想听的废话。
他看着掩面羞愧的几人,想要他们说出不存在的后文,说出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。
然而事实就是,没有了。
“赵大人就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特别要求吗?”
但是,老朱还是不死心。
他不相信赵府不会在如这几人般的群体里布局。
因为如果布局不在这里,那他实在想不到能在哪里了。
这些个财主豪绅,完美符合他们的思想要求,手中有人又有钱。
虽然比不上大士族,更比不上朝廷底蕴,但如果放眼到整个天下,联合起来,那还是一股不小的力量。
加上赵府又擅长格物。
老朱一直对赵府的格物能力有着怀疑,他感觉赵府肯定会造武器,只是不愿意给他造。
“特别要求?”
几人表示摇头,以为老朱是争强好胜的性格,又依了他。
“自然比不上蓝兄了。”
“我等家产皆在本地,当时就是想要去京城为赵大人们出一份力,那估计时间上也来不及。”
“是啊,有心无力,不比蓝兄。”
“对了,蓝兄家中主业是为行商,今后押运税粮一事,我等可以合作互补啊。”
“以水君为誓,我等不占蓝兄便宜,蓝兄带道,我等负责出人打点……”
聊天的方向,也不知从哪一个点开始,突然就拐向与老朱希望的,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。
老朱的算盘,彻底落空。
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赵府激进派不利用起这些财主豪绅。
如此,他不是只需要让锦衣卫盯着外放的赵府激进派,不让他们把思想传播出去,就能直接把他们整个家族的理想给扼杀住吗?
难不成自己对赵府十多年来的忌惮,全都是因为自己多疑?
……
“你啊,就是疑心病又犯了。”
“在人家身上找不出问题,在下面最有怀疑的人身上也找不出问题,那不就代表人家就是清白的吗?”
“就像这块点心,它本来是没问题的,但你就是觉得他有毒,然后让人来试药,试药人当时没事,过后十多年也没事。”
“难道几十年后的寿终正寝还是因为这块点心有毒吗?”
南河皇庄行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