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元子沉思了片刻,带着两名阴吏去了京海城隍的府邸。
新任职的京海城隍面生,凌元子自是无意闲聊攀谈,抱拳一礼后,直言要看勾魂登记册录。
新任职的京海城隍面露为难之色,叹道:“凌元子天师勿怪,并非是小神不愿取来给凌元子天师一观,之前京海城隍老王爷的林继妃,将京海城隍密宗卷册尽毁。
这不,自小神继任京海城隍之后,便将此事禀告给了北太帝君,北太帝君便命小神遣几名阴吏去酆都山七十六司,以及初审殿,补齐密宗卷册。”
闻言,凌元子也没有为难京海城隍,朝着他微微颔首,道了一句,“那本天师就不叨扰了!”
说罢,凌元子再次开了鬼门,所到之处是“五云阁”。
跟着凌元子的那两名阴吏,跟在凌元子身后即将飘入鬼门前,朝京海城隍递了个眼神。
京海城隍微微颔首,那两名阴吏这才匆匆飘入“鬼门”。
出了鬼门的凌元子,快步进了“五云阁”,一入殿,二话不说,先是一把揪住了要逃的白无常,哼道:“见本天师来了,你要去哪儿?”
“嘻嘻……”还未来得及放下手中笔的白无常,晃了晃笔,矢口否认道:“我呀!是想逗逗你,跑到你身后,悄悄给你画个大花脸。”
凌元子眯了眯灵动的双凤眸,全然不信道:“休要拿哄三岁小孩的言辞,来哄我。”
白无常将手中的笔放好,双眉一耷拉,连带着三白眼的眼角也显得微垂了些。
他略显失望地道:“哎……你说你怎么长得这般快?倒是不如你年幼时我抱你来冥府那会儿子有趣了。”
凌元子很是不客气地道:“那是有趣吗?那是好被你糊弄。”
白无常挥着他的宽袖,在侧脸扇风道:“诶!凌元子天师怎么长大了,心都不实诚了呢?你把冥府你识得的大小神只,在脑中一一过一遍,能找到一个比我对你好的吗?
自你第一次进冥府,哪一次不是我相陪相护?若非你长大了,有男女避嫌这一说,我还可抱着你去玩耍。
只不过你结婚了,我抱着你,可不是要让你家墨林心生误会?再把你当成潘金莲,给你沉了湖,浸个猪笼,那我岂非是妄害了你这条性命?……”
“嘿……我说你今天的废话还真挺多的呀?你最是了解我,我这人向来能动手就不动口,走走走……咱们酣畅淋漓的打一架去。”
说着,凌元子揪着白无常就往外走。
黑无常挡在凌元子的身前,肃声道:“他真不是躲着你,他是没瞧清来者是谁,他以为是鬼王来找他算账,那日你把鬼王灌醉了,鬼王回来后,酒醉做了错事,让北太帝君将其关了数日,又受了刑罚。
鬼王那性子怎肯善罢甘休,不能找你算账,这气,肯定要找我们俩发泄。”
“哦!”凌元子虽应了声,却知,黑无常这话也不尽然属实,不过是寻了个更好的说辞,来搪塞她罢了。
黑白无常虽与凌元子交好,凌元子也知晓他们俩对她的确是真心相交。
再真心相交的朋友,也不可能将自己所知所想,毫无保留的说个干净。
人还有个私心和属于自己的小秘密,就更别说冥府这些活了上千年的阴官了。
凌元子自是不能捏着这么一点小事不放,既然黑无常给她台阶下,她便假装信以为真便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