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服侍完李玉晴睡下之后,东风冷着一张脸回到屋内。
“你如今也二十有五了,当初选来府上的时候,嬷嬷都说你稳重,你看看你稳重到哪里去了?如今也敢撺掇着主子去骑马了!”
南风今日也被吓着了,内心又是害怕又是悔恨,此刻听着东风的话,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两行清泪潸然而下。
“你也莫在我面前哭,你若是还是这番性子,趁早便离了殿下回家嫁人去罢了,莫哪天我一个错眼,你要惹下滔天大祸!”
东风也是在怨自己的,明明之前都发生那么多事了,她还不劝慰着些殿下,今日侥幸有秦将军相救,若是没有呢?
“你今日哭完也就罢了,若还有下次,我定是要去圣上娘娘面前去揭了你的皮的!”
东风说完便没有开口了,冷着脸躺在自己的床上,只南风哭一夜整夜。
第二日一早,李依依便来李玉晴房中候着了。
见李玉晴面色没有不妥,煎熬了一晚的心也略微放下了点。
“姐姐,都是怪,若不是我昨日想要去骑马,也不会发生这事了。”
“这事与你何干,若真是有歹人藏在暗处于我不利,便是我日日躲在这公主府上,他们也是有法子的。”这不是在安慰李依依,李玉晴昨天夜里也是想了许久才想明白的,皇兄的那道口谕怕也是这个意思。
“你莫担心了,皇兄给我下了口谕,我出不得府,不过咱们女子学院还是要开的,今日的开学典礼你打起精神来,定不要让我们这些日子的辛苦白费了。”
“莫在我这里候着了,早些出发去学院吧,这会子估计都有学生在门口等着了。”
说是开学典礼,其实也简单,同她们贵族女子学院不一样,没有那么多节目表演,只不过打个爆竹,掀掉门匾上的红布就行了。
李玉晴原本是准备了开学致辞的,这会也一并交给李依依了。
她今日起这么早,是想跟钟长史商量一下,仔细找找到底自己有什么样的仇家,能恨到敢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对着自己放冷箭的。
昨夜她从记忆中翻了许久,也没有翻到什么有用的消息,李玉晴这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,基本上没有跟人起过冲突,更别说这样的生死大仇了。
“长史可有何想法?”
钟长史也是一夜没睡好,原本精神抖擞的小老头,这会子胡子都好像有点打结了。
“殿下和善,从不与人结仇,若说有恩怨,也就是与叶家有些不愉快,可叶家哪有这个胆子!”
这话不是钟长史瞧不起他们叶家,他们叶家但凡有点胆量,也不至于混成如今这番样子了。
“若说恩怨,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人。”李玉晴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,眼中迸出一股狠意,“东临十一公主!”
钟长史一听这人也反应过来了,若说与自己殿下有恩怨且又有这个胆量的,怕是只有这东临十一公主了!
虽说圣上下旨将人看的死死的,但是东海岛这么多年,若说一个心腹都活不下来,谁也不能保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