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初圣懿皇后何等人物,创办的女子学院又教出了多少巾帼豪杰,可最后呢?女状元的事情之后,女子学院便再无声音了,殿下自认为比圣懿皇后又如何?”
“不过一间哗众取宠的女子学院,殿下莫不是心中还真幻想着靠此改变什么?”
说到此处,老夫人竟是神色激动起来,“老身来告知殿下该如何才能将这女子学院做好吧,殿下当去掌控朝堂,待来日这朝堂之上站满了女子,殿下如今的想法才有可能实现,如若不然,这掌控着天下的都是男子,上头没有替女子发声的人物,下面做了再多,一朝一夕之间,皆会化为浮影!”
“哈哈哈哈哈,可笑啊,真是可笑啊!”
这话越说越大逆不道,但也没人去打断她,便是李玉晴听着,也心生绝望,这世上若是无女子掌权,自己开几间书院又能如何呢?
想到之前那些日子,她好像确实真的也没做什么,脑中思绪纷飞,一时厅堂内便安静了下来。
良久,她才起身,苍白的一张脸上浮出一丝狠意,她缓缓的盯着英国公老夫人开口道,“此事是最后一次,若是府上再插手与我有关的任何事情,我便是豁出去了,也要同你们争个你死我活!!”
回到公主府后,李玉晴惨白着一张脸,喃喃对着身旁的李依依道,“莫不是我真的做错了?这事从一开始也许就是错的。”
她原以为开办女子学院,是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,以为会遇见许多阻碍,可是其实没有的,便是她请了男先生进女子学院,也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。
她以为满是险阻的路,走的很平,原以为是自己的幸运,于是便开始想享受生活了,却没想到,这条路一开始便是一条绝路。
她现在教导学生们要靠着自己的努力活于世间,要坚信女子也能顶起半边天,可这种想法放在大月,真的能行吗?
独行者向来不易,何况她们要面对的是家人,是世俗,被灌输了这些想法的学生们,真的不会因为脑子中的两种思想而困惑而痛苦吗?
李玉晴低着头,也不待李依依回答,沉真脸梳洗之后躺在了床上。
屋内的蜡烛一夜未熄,烛泪堆在烛台的根部,攀杂丑陋,李玉晴睁着眼睛,整夜未眠。
第二日众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李玉晴的脸色,便是李依依程宁之都来了。
“殿下,那我们学院还要继续吗?”
“继续,一切照旧。”李玉晴面无表情的答道。
随后自己一个人进了书房,整整一日,她才从书房中走出来。
第二日,又是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日,连叶安宇来请安都不见了。
众人纷纷都急坏了,于是第三日,在李玉晴又要进书房的时候,严嬷嬷忍不住开口道,“殿下,天下事只有做了之后才知晓结果,殿下不必如此折腾自己。”
“不必担心,我自有考量。”李玉晴只给了这么一句话,又是在书房待了一整日,众人更担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