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尚之厉声说道,只是这话太大逆不道,说罢又跪下来朝着文成帝认罪,“还请圣上恕罪,实在是朱尚书此话太过分了些,他这是要置商部颜面何在,置朝廷的面子何在?若是日后但凡有百姓聚集一下,咱们朝廷便要任其索求了吗!
日后其他百姓有样学样,咱们大月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!!可想而知,朱尚书如今年老昏迈,实在是不适合在担任礼部尚书的位置了!”
“嘶”
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气,程尚书今天可真是令大家开了眼界了,这是跟朱家是硬刚上了?
程尚之任商部尚书以来,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獠牙,他得让其他人知道,他们商部可不是好欺负的,谁若是妄想动商部的一根汗毛,他便要将那人的皮肉都给撕咬下来!
近日来大家的小动作都不少,程尚之也想借此震慑一下那些人。
文成帝听见程尚之话,倒是也没有回答,其实心中已经在考虑了,朱家近些年来倒也没有大错,早些年还配合他演了几出英明帝王的戏码。
可他们朱家一直秉承的纯仁皇后的意志行事,有时候便是自己有什么不方便说出口的话示意他们朱家代为开口,若是这件事与纯仁皇后的意志有冲突的地方,朱家便开始装聋作哑了。
他如今正是豪情壮志的时候,这样不能随心所欲的得用的礼部尚书,留着他干嘛?
朱瑞祥见文成帝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,心中咯噔一声,急忙开口呵斥程尚之,“程尚书口出狂言!怎能轻易拿圣上来做比喻!本官一心为民,圣上明察秋毫定然也是知晓的,岂能容你这个小人在这里挑唆我与圣上的君臣之谊!”
然后便跟程尚之跪在一块了,大声的哀喊道,“如今扬州民变,距离折子送来已经半个月了,还不知道扬州事情到底如何了,臣一心想替圣上分忧,还望圣上明鉴啊!
如今扬州事宜才是当下重点,臣愿意放下跟程尚书的恩怨,待扬州事了,到时候臣自愿与程尚书请罪便是了。”
这当真是字字珠玑,将程尚之的话都堵了回去,一位年迈但是一心为国为民的老臣,就是文成帝也不能随意处置了。
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,程尚之在心中暗骂道,不过他不急,今日这事不过是个引子,他朱家妄想阻碍圣上的大计,还想怪罪于长公主殿下,圣上定然已经在心中给他们记了一笔了。
待来日有合适的机会,哼!
这边与朱家交好的官员们也纷纷开口,说怎样解决扬州的事情。
不过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,这折子一递上来众人就知晓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。
只不过到底是大月的百姓,也不好暴力解决,劝散又劝不了,这才会拿到朝堂尚来说。
何况那折子上说的百姓居然说吃不上饭了,这也是件事情,总得要派人去扬州查看的。
如此总算将话题扯开了去,便是程尚之也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的与大家讨论起来,好似刚刚以头抢地想要圣上罢免朱尚书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没人不识趣在提起刚刚那一茬,众人心中都有一杆称。
这朱家,怕是也就这样了。
除了那些跟朱家牢牢的绑在一起的人家,其余有点眼力见的人都开始逐渐疏远朱家了,当然了,这也是后话了。